位,希望能让她入睡时勉强落得几分舒适。
她还努力仰头想说些什么,萧瑜柔声道:“你莫要怪自己,你有什么错?不必为我担心,如今看你受苦,即便是旁人亦有不忍,何况当日你已经找过大夫了……这世上的疑难杂症有那么多,世上从不缺少良药,我一定治好你。”
闻言冬儿稍稍平静了些,缓缓垂目,她不再哭了,萧瑜替她落泪。
这病痛缠她一连便是三日,皇后娘娘被册封才不过一日就突发怪病,太医用尽了珍奇药材寻遍古书,才勉强让她开口能言,得以下地走动,也算免了整个太医院的杀身之祸,只是皇宫内外不免有了些流言蜚语。
虽然这天子不避讳皇后娘娘出身平民,可是皇后之位到底是有福富贵之人可当,想来也是这小女子无福,生生被皇后之位冲煞了馀生的命数。
真是可怜,只怕又是个无福消受的苦命女,不知受了多少苦头才当上了皇后,如今却享不了几天福分。
冬儿昨夜用了些安神的汤药,在萧瑜怀中睡了一觉,今日起来心口竟然不痛了,终于能吃下东西,用了些米粥和软酪,难得有了些力气。
太医们亦惊喜异常,冬儿知道众人辛苦,忙命人赏赐,问自己的病情是否就此好转,太医们自然恭贺她凤体康健。
冬儿揉了揉心口,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快要养好了,又问太医能不能下地走动外出晒晒太阳,由宫人搀扶着走了几步,竟然真的可以自己行走了。
旁人欣喜万分,冬儿也挤出些笑容,故而穿好衣服披了一件暖和的斗篷,不曾梳发,坐步辇到了玉芳苑,她还惦念着玉芳苑里的花草,却只寻得一处清净的小亭,一赏残存秋景。
这几日除了痛楚,冬儿几乎没再想过别的事,望着眼前景色痴然,心中除却担忧萧瑜外毫无波澜。
算着时间萧瑜也应当下朝了,冬儿命祥雁到长街等他,今晨知道自己醒来后心口不痛,面上回了几分血色,萧瑜大喜过望,若是知道自己已经能下地走动了,想必一定很开心。
一时间心情舒缓了不少,也不知是时时刻刻受着痛楚已经习惯了,还是这一会子真的不痛了,这片刻闲坐的功夫,冬儿心中亦是难得平静,除却听到那些议论她的闲言碎语,其他的都是很好的。
她本就不在乎旁人议论,平日里遇到上报宫人嚼舌之事,也大多宽厚处置,故而听到假山后两个小宫女议论自己生病之事,冬儿也并不计较,旁边之人声音渐大,她只打算自己离开便是。
只是祥雁不在,锦书留在宫中,身旁伺候的人听到那些议论之语,以为皇后娘娘生气不敢上前侍奉,可怜冬儿浑身都没有力气,无辜多听了好几句脏耳朵的话,勉强提起力气开口,让人前来搀扶自己离开,却还是好心告知众人不必理会这些议论之语,也不要在陛下面前提起。
只是事不随人愿,起身时冬儿身上的香囊落在地上,停下脚步等侍女拾起,却听那两个小宫女提到了萧瑜:“我看皇后娘娘撑不了几日了,朝中许多官员家中的小姐们可都是和陛下年龄相配的,想必很快我们就有新的皇后娘娘了,我可不想要这么一个晦气的主子,从没见过像她这样多事的皇后娘娘,害得我一连几日都没睡好。”
“是啊,听说她生病时还是靠在陛下身上睡觉的,啧,一点也不像个皇后,只有那些狐媚妃子才这样做,听说就像从前那个宸妃娘娘一样……”
“不过陛下真的会另立一位新皇后吗,你们没听说过吗,陛下之所以立现在的皇后娘娘,好像是因为陛下他没法生育——”
“嘘——你怎么敢说,这件事说了可是要杀头的,何况这些都是传闻!”
冬儿身形一震,才接到手中的香囊转而落在地上,她心中莫名升起一阵怒意,甩开旁人的手,欲要去看看假山后是什么人在这里议论不停,可是心血上涌,便觉胸中憋闷异常,唇角涌出一口鲜血,无力软靠在侍女身上,惹得旁人连连惊呼,吓坏了假山后的几人,也吓坏了遇到萧瑜后小跑赶回的祥雁。
被擒至冬儿面前的小宫女和侍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日皇后娘娘已经能下地走动,且就在假山后的小亭看池中游鱼,不知有多少混话被她悉数听了去,偏偏还将已经病好的她气得面色青白口吐鲜血,如今紧闭双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祥雁来不及恼怒旁人侍奉不周,只得让冬儿靠在自己肩头为她揉按心口,这才没让冬儿就此昏厥而去。
这几日主子受了多少苦罪祥雁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好不容易身子好转,自己才离开这片刻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