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穿得很少,脸颊都被冻伤,手上满是冻疮颤抖不止,陈也低眸弯腰把一张红票子扔进那黑到看不清本来面貌的不锈钢碗里,然后转身要走。
乞丐忽然叫住他:“孩子,你不用给我这么多。”
陈也脚步顿了顿,最终什么都没说,擡步离开。
回到家时已经一点了,他刚到小区门口就见一个高瘦的身影守在楼梯道。
见自己回来,那人大步迎上前,漆黑中,陈也看不到他做的手语。
只能依稀看见他的手在动。
楞了片刻,对方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拿出手机打了个几个字递到陈也面前:【谢谢你。】
陈也静静地没说话,看着他。
陆繁序抿了抿唇,又说:【你的伤,怎么样了?】
陈也:“……”
【刚才本来想去找你,出门走了一圈没看到你。】
陈也不想开口,不想说话,更不想理他。
他不明白,陆繁序他妈怕他怕得要死,陆繁序是看不见吗?非要一个劲地招惹他。
这人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浆糊吗?
【你要是伤得太严重,我明天帮你跟班主任请假吧。】
他不依不饶地说,陈也觉得这人真的很烦,谁家哑巴跟他一样难缠。
不会说话手语打得劈里啪啦也要说,得亏这人是个哑巴,不然烦人程度和宋遇张科有得一拼。
陈也面无表情地回答了陆繁序最开始的话:“你谢我什么?我把你妈吓成那样,你转头就来谢我,你妈知道吗?”
陆繁序手一顿,收回手机,低头打了几个字拿给陈也看。
【她解释过了,说你帮她捡了手机,让我来谢谢你。】
“是吗?”陈也不屑地语气说着半信半疑的话。
这话要真是他妈说的才有鬼了。
【嗯。】陆繁序承认得脸红心不跳。
陈也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一家子撒谎能不能串通一下。
“明天早上别来给猫喂饭了。”陈也说。
陆繁序点点头。
今天临走前他给土豆喂得挺多,一顿不吃也不会怎么样。
到家后陈也就开始收拾满地狼藉,等上床睡觉时已经很晚了。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做梦都梦到被人殴打,浑身在疼,明明是十一月天,他却感觉身体变得沈重,忽冷忽热,犹如冰火两重天。
等醒来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发烧了,头又疼又晕,想着应该是昨天衣服穿得少了,他也没太在意。
昨天给王景修发的信息他已经回了,但是回了还不如不回,陈也直接无视,反正过不了几天他就来了,这事还得当面再说,吃了两片退烧药后,陈也收拾收拾东西去了学校。
这节课是化学,进门那一刻,全班目光聚集在陈也身上,准确来说是他额头上包扎好的伤,还有满脸的瘀青,都知道陈也是个混子,但谁也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头发凌乱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衣服松松垮垮,外套都快穿不住了。
平日里见惯了陈也的臭脸,大家都会自动忽略了他长得好看这件事,然而今天带着一身伤出现在教室里莫名吸睛。
秃头看见陈也显然也是意外的,要按他以前的性格,不管来没来迟,都是直接从后门进,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居然老老实实乖乖走前门。
然而惊讶归惊讶,陈也来晚了就是来晚了,秃头到底还是罚他拿书站着上课。
陈也没什么异议,抱着化学书靠在墙角,如果可以,他其实不太想靠墙,有点脏,但不靠墙又站不住,也不知道是发烧还是刚才急匆匆赶过来的原因,这会腿有点发虚。
好不容易熬完一节课,陈也软趴趴地瘫在桌上。
陆繁序轻轻拍了他一下,没反应。
一会的功夫陈也就睡熟了,临到下节数学课,沈念才来上课就看见陈也在睡觉,顿时脸色就不太好看。
上课铃声响起,她拍了拍桌,冷着声阴阳怪气暗指陈也:“某些同学如果不自己不想学,自暴自弃,来课堂上睡觉,那还不如不来,我给你这个特权,下次我的课你也别来了。”
“……”
没人回应,沈念又拿着钢尺拍讲桌,结果角落那人压根雷打不动。
“陈也!!!”
一旁的陆繁序想解释什么,碍于不能说话,于是写了一张字条递给前桌的同学。
那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