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陆繁序一个激灵,猛地睁眼。
陈也双手环抱,眼神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道:“下来,给你吹了头发再睡。”
陆繁序揉了揉眼睛,闷闷开口:“不想吹,我想睡觉。”
“不行,下来。”陈也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边插电边念叨:“刚才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怎么一会就蔫了?”
陆繁序摇摇头:“起不来。”
陈也见状回头看了一眼,等半天对方就只是掀开了被子从床上挪到了床边。
他无奈放下手里的吹风机,像哄小孩一样把陆繁序拉到沙发上坐下。
“头发要干了才能睡,不干睡着不舒服,不仅会生病,老了还会得头疼病。”陈也絮絮叨叨说了大串,就像吹风机的噪音一样。
陆繁序大脑一片空白。
左耳进右耳出。
吹风机的风吹的头发乱飞,打在脸上痒痒的。
他困得脑袋一点一点像小鸡逐米。
最后实在忍不住,索性就直接抱住陈也,趴在他身上睡觉。
陈也也困,但是陆繁序的头发没吹干,只能等他头发干了才能睡。
强撑着睡意,陈也无聊的哼着歌。
虽然声音都被吹风机的噪音给遮盖了一大半。
但是陆繁序还是听见了,他缓缓睁开眼,只见陈也的手正在忙碌又轻柔的帮他揉搓着头发。
像是做梦一样。
“陈舟野。”陆繁序突然叫了一声。
“嗯?”
不确定是不是吹风机所造成的幻听,他还特意将吹风机关上,然后垂眸扒拉了两下陆繁序的头发,弯下腰问:“怎么了?弄疼你了?”
“不是。”陆繁序扬起脸,对上他的眼睛,认真道:“我就是想说,我好爱你。”
十几岁的年纪说爱太随意。
二十几岁的年纪说爱太草率。
可是总有一天会过不随意,和太草率的年纪。
而那时候再说其实是恰到好处的。
但陆繁序真的忍不住了,他能假装哑巴一周,一个月,甚至一年不说话。
也能在人群里安静到没有存在感的地步。
唯独面对陈也,陆繁序生怕自己做迟了一步或者说漏了一句,让陈也感觉不到,体会不到。
想让他永远开心,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一个非常简单的想法,然而对于大学刚毕业的陆繁序来说,暂时还没有办法做到。
陆繁序不是不知道陈也这几天的失落。
他知道陈也是想让他留下来的。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走。
但是不得不走。
—
第二天,陈也准备好东西仓促下楼,刚要出小区大门,就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白车。
他还没来得及扶正眼镜看清车牌号,车窗就已经缓缓降下,紧接着车主按了两下示意的喇叭。
陈也挑眉,向前走了两步才从左视镜上看清了车里的人。
——是顾正清。
“上车。”
他从车窗探出头对着他说。
陈也没应,三两步上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到公司开车大概也就是十来分钟的路程。
因为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加上又是跟着顾正清一起来的,所以到的时候比较早。
七点半左右就到了。
不过就算是早到,公司里这个点的人也不少。
前台的小姐姐看到顾正清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叫了一声顾董助。
也是这个时候陈也才知道,原来顾正清和徐应承的职位不一样。
刚入电梯,陈也有些不适应的找了个最角落的地方靠着,顾正清擡手正要按下层数,下一刻就听到门口响起一道急匆匆的女声:“等等,等等,顾董助等等我。”
紧接着,顾正清当耳旁风一样不为所动的快速按下按键。
他像躲瘟神一样怕电梯关门太慢,又接连多按了好几次。
陈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顾正清这样。
电梯很快停在十五楼。
陈也跟着顾正清一起走了出去。
十五楼的人来的就比较晚,办公室连灯都没有开。
顾正清带着他弯弯绕绕走了一大圈,最后在一处办公桌前停下,他淡淡道:“这里是你以后工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