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放下车窗。

陈也擡眼瞥了一眼后座的李珩，然后双手环抱，趴在车窗边，小声道：“出去溜达溜达不？那儿有个小河边，现在人不多，风景还不错。”

陆繁序有些犹豫的看向李珩，迟疑道：“他醒来没看到你会不会害怕？车里这么黑。”

“没事！”陈也转身靠在车边：“他不会醒的，我把我手机留在车里，他要是醒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陆繁序还是有些不放心把一个孩子放在车里，他说：“这样真的能行吗？要不然把他叫醒一起去逛逛？”

陈也轻笑：“不用，走吧，他没你想的这么脆弱，把手机留给他就行了，估计是不会醒的，就算是醒了他也不会害怕，他会给我打电话的，他打电话我们就回来。”

“好吧。”见陈也这么放心，陆繁序想了想还是跟着下车了。

冬天里的小河边风比别的地方都大，吹得脸颊有些生疼，小城市的夜生活结束的早，路上行人已经寥寥无几了，路灯也关了许多。

陈也肩挨着陆繁序的肩走，一个假装看风景，一个低头看路，气氛安静了许久，陆繁序伸手轻轻牵住了陈也的手，问：“张科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陈也单手插兜：“也没说什么，不过就是那两句而已。”

“嗯……刚才白姨打电话来了，说了红包的事情，她觉得你包的红包太大了。”

陈也侧眸一笑：“不算多，正好和过年红包一起给了。”

陆繁序不解：“过年红包？”

“嗯。”陈也说：“之前本来想告诉你的，结果忘了，我舅妈说今年想让我们跟他们一家一起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你要是愿意，我们在这边玩几天然后就可以过去了，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们过年就不回家了，找个地方旅游，等年后再回来。”

陆繁序牵着陈也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淡淡说：“我跟你一起去你舅妈家过年，不合适也不方便。”陈也转让财产股份的事情王景修都知道了，到时候去王景修那边过年，王景修再问起来结婚的事情，他怎么说？总觉得怪怪的……

陆繁序的语气索然无味，听上去兴致不高，陈也瑟缩了脖子，也大概明白了陆繁序话里的意思，他说：“其实你要是不想去的话，也可以不去，旅游也挺好的，你有特别想去旅游的城市或者国家吗？”

“没有。”陆繁序脱口而出。

陈也悻悻，一听语气就知道又开始不高兴了，这一晚上的，一会好一会坏，闹了一晚上还不甘心，他停下脚步拉住陆繁序，低声哄道：“好了，那咱不去他那过年，我们自己过，我想出去玩，你陪我出去玩成不？”

“嗯。”陆繁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也还想说什么又怕说错话，索性直接闭嘴，他伸手揽住陆繁序然后轻轻一带就把人勾进了怀里，近在咫尺的距离，鼻息交替，陆繁序眸光微暗，睫毛下垂无动于衷盯着面前的人，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陈舟野。”

“嗯？”

“......我不想回去了，你带着李珩回去吧。”

“？？？”陈也猛然一震，搂着陆繁序的手差点松开，他不明所以诧异：“什么意思？你不回去了去哪？”

“随便找个酒店住。”

陈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啊？”

“心情不好，暂时不想看见你。”

“.......”

陈也简直要气笑了，他伸手在陆繁序脸上轻轻掐了一把：“心情不好也不能去酒店住，再不济你打我一顿。”

“打你一顿？”陆繁序语气带着不屑：“打你有什么用。”

“有用，有用，你打我就能解气，或者你跟我说，哪儿不高兴，我哄哄你？”

“……”

见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生气，却还是假装不知道不想触碰那个话题的意思，陆繁序冷着脸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然后开始拼命挣脱陈也的怀抱要离开。

感觉到他是认真的，陈也连忙拦住人，偏不让他离开，陆繁序也不遂陈也意，一边掰他的手，一边平静带着冷漠地命令着：“松手！”

他话里带着怒意。

陈也急了：“不松不松，我错了，我错了，陆繁序，你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

“松手！”陆繁序依旧重覆刚才的话。

两人对视，陆繁序目光坚定，压根没有谈判回旋的馀地，仿佛只要他前一秒一松手，陆繁序后一秒就能撒腿跑，陈也简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