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鞭,一刻不停地赶往河桥,此刻终于没有头上那一条仁慈的巨龙盘旋,自由的空气是如此香甜。
及至河桥,已经是傍晚时分,慕容氏根本不停,立即向河桥入口行去,那三千护送之军,已经渡河两千,此时仅一千人还在大河南岸等候。
远远望见那三百骑军踏起的烟尘,斥候确认了慕容氏的仪仗,姜瑜立即带百骑堵住河桥入口,再令朱墩与叱卢虔划分左右,将其三面包围。
前来的慕容氏三百骑不得不勒马停步,两军相距不足五十步,一千护送军马,只在一旁整理装备,准备渡河,此地的争端,他们看来是不想介入了。
“可是冠军将军当面,还请出来相见,陛下另有诏令,姜某在此等候多时了!”
姜瑜横槊立马,大声说道,其身后百骑,已经做好冲锋准备。
“我家将军自有陛下诏书在此!道旁野狗,也敢假传诏令,是想谋逆不成!”
见出列回复之人是老熟人慕容德,姜瑜心里凉了半截。
“慕容垂何在!”
“慕容垂何在!”姜瑜身后百人,齐声喝问。
“哈哈哈哈哈,冠军将军奉诏巡视河北,可是你想见就见的!识相的,速速让开!无名之辈!”
“我若是不让呢?”
“姓姜的,你如此阴魂不散,我慕容氏与你有仇不成!江夏之时,汝侥幸逃得一命,只是我家兄长心善,不与你计较罢了!你若还要执迷不悟,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虽然对方人多,慕容氏众人却也不惧,漫长的回归之路,就剩最后一步,大好前途就在眼前,岂是几句言语能够左右的。
“慕容德,我叔父姜成,是怎么死的?”
“败军之将,丧师辱国,自是死于晋人刀剑,我家将军作为主将,没有追究他的罪责,你如何敢来考问于我!”
“为何不去问晋人呢?”慕容德此言既出,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声。
这一阵哄笑,让姜瑜确认,慕容垂并不在队伍之中,端地是老奸巨猾!
连忙分遣斥候,去上下游通告。
“也罢,慕容德,漳口大营,两军对阵之时,汝私自携部众逃亡,致使大营防线空缺,晋人趁虚而入,汝可知罪!”
“哈哈哈,就凭你,黄口小儿,幸进之辈,也敢来问我大燕范阳王的罪吗?你连氐人都不是,在这里凑什么热闹,速速让开!”
慕容德更加嚣张,如果来的是氐人军将,那必然会将他们覆灭于此,既然是一个小小汉儿,何妨赌一把呢。
姜瑜不语,一时为难起来,慕容垂既然不在,三百慕容氏的核心部曲,必然强悍,着急归乡之人战心尤重,强行冲击不是不行,只是有些不划算了。
“权翼的好处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我看你也有几分本事,不妨投了我慕容家,我做主,给你双倍,如何?”
“我可以放你们离开,慕容德却要留下,我要拿汝之头颅,来祭叔父在天之灵!否则,玉石俱焚耳!”
“你们选吧!”
姜瑜说罢,挺起手中长槊,做好冲锋准备,其麾下五百士卒,趋身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