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的用来处理头颅,只草草拴在马上。
姜瑜在其身上,擦干环首刀,不知何时,杀人对于他来说已是如此熟练。
其人已死,也没有必要折辱尸体,吩咐士卒,将那无头尸体就地埋了。
原本历史上这位慕容垂死后,后燕被拓跋氏几乎覆灭,之后在青州建立南燕的皇帝,生命就如此简单的截然而止了。
慕容德即死,河桥上却又返回一个年轻小将,一个同样俊朗的慕容家人,对着姜瑜,朗声说道:“姜瑜,你今天因为你叔父的仇怨,杀死我的叔父,他日,我同样会以今日的仇怨,来杀死你!”
“可以!留下姓名,便回去吧!”姜瑜回应道,语气十分淡漠。
“吾乃慕容楷是也,大燕太原桓王之子,就此别过!”说罢,打马返回。
夕阳此时已经没入地平线,在西面的天空中染出一抹血红来,大河东流不止,姜瑜凝视片刻,扬声说道:
“全体都有,跟我启程向东,沿河搜寻!”
也对,邺城在东,慕容垂只会去洛阳以东寻机渡河。
十二月初,并无月色,暗夜难行,到了快天亮的时候,他们才碰到段索。
“可否寻到慕容垂的踪迹,肯定是向洛阳以东去了,单骑,或者最多不过十骑!”
姜瑜搓着冻得通红的手,着急地问道,段索他们昨日就已经在向洛阳以东搜寻,慕容垂肯定不会悄无声息地跑到他们前面去。
“主公,日间碰到过好几波,俺们都拦下盘问过,傍晚时分又有三骑从西面来,皆是牧人打扮,以粗布遮面,为首之人好像头发有些花白,看不真切。”
“你为何不拦!”姜瑜有些生气。
“主公,俺带着十几骑没追上,还折损了两个士卒,后来迎面来了一队丁零人,挡住了去路。”
“什么丁零人,哪来的丁零人!”
“大概百余轻骑,说是什么……卫军从事中郎麾下的,在此公干,找俺们要调令,俺拿出都统发的军令,他们根本不认,俺没法子,只能退了回来。”
段索又补充道:“俺在渭北见过丁零人,听得懂他们说话。”
说完,情知自己很可能放走了慕容垂,一时低下头来,愧疚不已。
“没事,不怪你。”姜瑜在马上拍了拍段索后背,宽慰道。
“什么狗屁的卫军从事中郎,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王狄呢,此时在何处?”
“王校尉还在东面,主公,我们赶紧过去吧,兴许能追上。”
黎明时候,正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刻,北风呼啸不止,一个劲地往脖子里钻,稍微站了一会,就连马儿也冻地发抖,挂在马脖子上的慕容德,此时已经冻成了一个冰疙瘩。
“不行,天气太冷了,人可以,马受不了,原地下马,燃起篝火,烧些热水,都吃点干粮,等天明后再出发吧。”
姜瑜叹了一口气,将士们必须得补充体力,丁零人,前路看起来并不平坦。
……
“报!将军!王校尉……王校尉被人围住了!”
太阳刚刚升起,前方的斥候,带回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卒。
“什么情况,仔细说来。”姜瑜放下手中热水,急忙问道。
“王校尉带着我们沿河搜寻,夜间寒冷难耐,只能在河边找了一个村落御寒,后半夜,来了一队人马,三百人上下,夜间太黑,看不真切,把村子团团围了起来,陆续还有人马赶来。”
“属下奉王校尉之命,趁着黎明天暗冒死突围,折了好几个弟兄,这才出来,那村子离此地二十余里,就在河边不远,还请将军速速救援。”
说罢,剧烈地咳嗽起来,引得刚刚凝结的伤口又崩裂开来,溢出鲜血。
“带他下去,好生照料,此地留下一队人,其余的,上马!”
杀不了慕容垂也就算了,还把自家士卒填进去,那就亏大了。
二十余里路,快马加鞭之下,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确实很明显,一个小小村落,被一群人团团包围,这群人都有马,大部分都没有披甲,像是牧民装束,粗略一算,已经聚集了千人上下。
姜瑜勒住战马,让士卒缓一口气,调整队形,做冲锋前的准备。
对方此时当然也反应过来,正匆忙集结。
“王校尉等就在那个村子里!将士们!随我冲散他们!解救同袍!”
姜瑜大喊一声,一手取下弓箭,一手高举挥舞两下,而后策马前冲,朱墩、叱卢虔、段索、高林几人分列左右,朱墩奋力打马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