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还有其他要求?”
“主公,为何只有十日?强永羸弱至此吗?”
“陛下只给了强永一个月时间,强氏落魄贵族,有了这个机会,必然着急立功,十日,其聚兵迎战,足矣。”
朱墩接住话头,说道:“强永的核心就是手下的一千氐人,估计是他家的老底子,咱们在路上都见过,也不是什么精锐,还不如我们的士卒有精气神呢!”
姜瑜继续说道:“就是如此,如果陛下不要那么心急,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去稳扎稳打,或许还能有些胜算。
限定一月时间,他只能选择仓促进兵,虽有万余士卒,但俱是羸兵,咱们在淮水之南冲击晋军的时候就是例子,当时陶老头一死,全军即刻溃散!”
“你们要明白,此战慕容泓要是胜了,你们方才说的那些鲜卑人,不会再有半分犹豫!”
二人此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相互看了一眼,神色凝重起来。
“将军,其他的都可以凑合,唯独马匹,弓箭,缺了这两样,万难成军,既然是轻骑打法,弓箭必然消耗巨大。”
“我会想办法,你们不要耽误整编、训练,到时候,我给你多少马,你就得给我带出多少人来!”
“唯!”
几人又闲聊一阵后,起身退去,帐中只留下姜瑜一人。
成军不易,这还未开战,就已经欠了如此多的债,又如何能安然入眠。
于是从怀中拿出写了一半的信件,将那张竹纸摊平铺开,认真读了一遍之前断断续续写出的百十来字,又沉吟一会,拿起桌上郑才的毛笔,开始书写,虽然尽力使笔迹工整,但这双拿惯刀剑的手,实在是写不出好字来。
当然也不能怪刀剑,只不过是自幼舞刀弄枪,从来没有练习过书法而已,就现在这勉强能看的字,还是跟着张炳抄书,抄出来的。
本来要随张炳之行发出的信件,拖拖拉拉,到了此时才写。
反正已经有了白纸,这封信件,姜瑜干脆夹着白话来写。
……
阿鸢姊见字佳,弟瑜拜言,
上次匆匆一面,未能深谈,弟深表遗憾。
及至秦州,都统左腿可否康复些?上次送上之礼物可有收到,可还喜欢?
张炳吾师,凉州大儒也,如今贼寇四起,长安或将不稳,吾已劝其赶赴秦州,开馆授徒,随行有长安造纸工匠及其家眷数名。
弟于长安无聊之际,偶得竹纸制造之法,其所有工艺步骤,工匠皆已掌握,并附有详细记录,此信纸即是弟所造竹纸也。
烦劳阿姊,代为安置工匠家眷,此为秘方,为笼络工匠,还请善待一二。
然仓促之间,竹纸工艺未及试验完全,其成本依然高昂,还请阿姊按照后文所述方向,继续试验探索,以期降低成本,能规模生产,将来此物大行天下,广播文教,阿姊功莫大焉!
竹纸之事,请阿姊代为禀告都统,请都统派出亲卫保护,由阿姊一人全权负责,一旦能够规模生产,即刻大肆售卖,所得财货,交由都统,请代为采买粮草存储。
等长安事了,瑜定回天水,当面致谢阿姊。
天下不安,唯愿阿姊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