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非常亲密的老氐人,才能说得出口了。
“苟辅!你什么意思!”
苻睿怒气攻心,急地在台上不住走来走去,陌地,看见苻坚赐予他的天子剑——神术。
前走两步,一把拔出,剑尖直指苟辅。
“汝休要倚老卖老,信不信孤斩了你!”
“老臣肺腑之言,大秦社稷之重,陛下恩情之厚,虽死,不能报也!”
苟辅直言,苻睿更气,但也不能真的斩了苟辅。
“大都督息怒。”几个军中老氐带头,帐中人尽皆来劝。
见此情形,姚苌自然是熄了再度进言的心思。
其实,按尹纬的谋划分析,说动苻睿,将慕容泓及其部众驱赶至关东,对大家都好。
鲜卑人归了关东故乡,氐秦平了关中之乱,而秦燕两家于关东拉锯大战,相互消磨,他羌人必然能坐收渔翁之利,可谓三赢啊!
只能说身处其中的人们,大多数时候,对于正处于崩坏之中的局势,都太过乐观,而缺乏想象力,根本不知道历史会同他们开出怎样的玩笑。
“陛下有严令在先,须要速平贼寇,鹰扬将军弱冠之年,能得此大胜,可见所谓叛贼,皆乌合之众而已,孤五万大军在手,有何可惧!
本督心意已决,速速传令诸军,明日东出,按照先前安排,诸军有序进发,旬日之间,务必要荡平慕容泓!
孤,自为全军锋锐,逡巡不前者,孤手中神术,定不相饶!”
苻睿肃立主位之上,尽量模仿着其父展示威严时候的神态语气。
“末将遵令。”
事已至此,姚苌只能带着众人躬身应命。
其实这帐中大多数人,在得知姜瑜得胜过程之后,真的对慕容泓起了轻慢之心,无他,几万牧奴,就算聚集在一起,距离成为真正的强军,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这几日见,频繁出现千人规模的冲突,贼寇自然是以部族为单位,其战力战心,也并不是很弱。
但是几万人规模的大会战,那就另当别论了,慕容泓军中并无宿将,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久经战阵的,遑论还有左将军窦冲这等的天下名将,他们啊,还真是看不起这伙牧奴。
翌日,饮了一碗乡间耆老献上的壮行酒后,苻睿携将旗在前,当即金鼓齐鸣,大军浩浩荡荡,自渭南开拔,附近百姓无不夹道相送,扬起的沙尘数里之外,依稀可见。
苻睿得见如此壮丽之景,昨日之小小捕快,早已烟消云散,他只嫌大军行进太慢,不能今日就斩了慕容泓项上人头。
“禀告大都督,前方五里,有贼军两千,正在围攻坞堡。”
行了不到十里地,就有斥候来报。
“来啊,都随孤,平了此等害民的贼寇!”
说罢,提起长槊,亲自领三千亲卫,分三路,向那坞堡扑杀而去。
此战首尾倒也简单,苻睿当面,麾下将士就没有不奋勇争先的,虽然包抄地稍微晚了半步,漏掉了小半贼人,但剩下的千余人马,让大都督过一把瘾,却也是足够了。
“让你们看看,孤是如何擒拿此贼的!”
苻睿挺起长槊,打马就像贼首冲去,其一身华丽铠甲,阳光之下,还真有几分样子。
那贼酋自然也知道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自然起了困兽之斗的心思,举长矛相对冲锋而来。
苻睿身边亲卫,此时,面临着相当大的压力,即要保证苻睿安全,又要让都督亲自将对手挑落马下。
最终,还是一名百战老氐,施了个诡计,就在两马即将相遇之际,一箭射穿对方马腿,那头人,刚搞跌落在苻睿槊前。
“说!为何要做叛逆!为何要荼毒百姓!弱诚心悔过,孤可以对你从轻发落!”
苻睿自然开始表演起来。
那胡酋也是个刚强汉子,被几人押跪在地,依然大声呵斥。
“呸!你这秦贼,灭我国家,迁我百姓,奴役我等十年矣,我只恨不能吞食汝之血肉!
还等什么,来呀,杀了老子,老子就算做鬼,也要反秦复燕!来呀!”
“斩了!头颅就挂在这坞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