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术剑,长啸几声,又带领身后数百亲信,再度追逐已经开始四处逃散的鲜卑人。
“校尉!头人!俺看那贼将必是个豪贵公子,一身甲胄,便是济北王,也比他不过,看得人有些眼热啊。”
就在苻睿肆意冲杀之时,勒马驹,带着五百人,刚好藏身在附近的一处台地下沿。
此时的勒马驹心中也是焦躁不安,就这样回去见慕容泓,被剥了部众都是轻的,掉脑袋更是大概率的事件,而亡奔渭北,他又实在不甘心。
沉吟一阵,忽然下了决心,出来造反,难道真能在此躲躲藏藏一辈子不成,自己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牧奴出身,到底还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真是吃了几天饱饭,忘了本吗!
低贱之人,所谓功名,只能取自马上了!
“给我盯紧了那贼将,俺要取他的脑袋,献给济北王!”
“唯!”勒马驹身旁,都是些跃跃欲试之辈。
众人耐着性子趴在台地下沿,冷眼看着苻睿手下肆意往来杀戮自己的同袍,默不作声。
“呸!”勒马驹一口吐掉含在嘴里的青草叶子,猝然起身上马。
“走!”
好巧不巧,苻睿本人追赶一股溃军,正在往他们右侧运动,距离也就二百来步,勒马驹率部,继续沿着台地,打马加速。
这么短的距离,骑兵冲锋起来,也就在须臾之间。
等到苻睿身边亲卫,瞥见从身侧台地下一跃而起的勒马驹时,两者,相差也就不到三十步了。
“都督快走!”
亲卫立即大声示警,并且调转马头,向身侧迎战,意识到大事不妙的同伴也纷纷跟上。
肆意追杀四散溃逃的鲜卑人,现在还紧随在苻睿身边的,已经不足三百了。
勒马驹向左侧亲信一个示意,自己带了五十骑,从旁绕开,直取还有些发愣的苻睿。
“都督,走啊!”
仅剩下的几个亲卫见一小队贼人直奔他们而来,情急之下,抽出匕首,一把刺在苻睿马臀上,而自己十来个人又去挡勒马驹的五十多骑。
苻睿坐下骏马吃痛,当即跃出。
骏马之上的苻睿,一个踉跄,差点被颠下坐骑,下意识地抓住缰绳,立即打马而逃,却根本是慌不择路的状态。
就在勒马驹刚刚杀穿那十几个不要命的氐人精锐之时,还在奔跑中回头观望的苻睿,突然,被一把长矛戳中,跌落下马,那长矛木杆也应声折断。
劣质生锈的铁矛头,根本就没能戳穿苻睿的明光铠,但马儿高速奔跑之余,跌落下马,还是让苻睿浑身剧痛,不能起身。
“什么狗屁的大都督!狗日的秦贼,操!”
一只破烂的靴子踩在了苻睿的胸口,一只肮脏而黝黑的手拽下了苻睿华丽的兜鏊,一把破破烂烂,满是缺口的刀,割开了苻睿的喉咙。
“不要杀我,孤乃是……”
还是那把破破烂烂的刀,剁了好几下,才斩断苻睿的脖颈。
“你是个谁,关耶耶毬事,嘿嘿,你这剑还怪好……”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从侧面,贯穿了他的头颅。
随后,勒马驹只身纵马前来,一个俯身,捡起滚落在地的头颅,扬长而去,根本顾不得身后已经发了疯的秦军。
“你说他是谁?苻睿?哈哈哈哈哈。”
慕容泓就在马上,看着伏跪在地的勒马驹,和他身后残存的二三十骑,又惧又怒之下,竟然笑了起来。
“作为主将,汝丧失败绩,作为先锋,汝丧我军威,不能战死沙场不说,身上竟然连处伤也没有,还敢跪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我就那么好糊弄吗!”
勒马驹只举着头颅,一言不发。
秦人亲卫的几声都督,让他敢猜测此人有可能是苻睿,方才那些发疯的秦军,更让他能确信七八分了,他身上是没伤,但他视作命根子的五百精锐亲卫,就剩下身后这几个人了。
“殿下,这……”
高盖用手帕擦干头颅脸上的污迹,一脸惊诧地转头对慕容泓说道:“还真有几分像苻坚。”
“我来看!”
慕容泓匆忙下马,双手捧起头颅,细细观看,良久之后,瘫坐于地,在长安之时他就远远见过苻睿,后来做北地郡长史,更是因公事去蒲坂拜谒过雍州牧苻睿,那副不可一世的面庞,他如何能忘记!
“完了,完了!”
“既如此,苻坚更不会放过我等了!”
“快将那勒马驹擒住,擒住!莫要他跑了!”
“狗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