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了,倒是真的不好以阿姊相称。
“听说你杀了三万慕容贼子,可……可有受伤。”
“没有那么多,前前后后,也就死了万余鲜卑人,其余的大都逃了,还有一些被俘的。”
赵鸢性格跟随父亲,是喜欢一些打打杀杀的戏码,但毕竟只是做戏而已,平日的她,自然是连只鸡都没有杀过的,听到姜瑜如此轻易地说出一万人,心中不由地惊讶起来。
前世的姜瑜也就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只有过一些不能称之为恋爱的懵懂情愫,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阿鸢,先前麻烦你的事情,不知,进展如何了?”
赵鸢不由地白了一眼,拱手说道:“启禀鹰扬将军,那竹纸工艺,已经有个五六分的成熟。”
不过说起竹纸,赵鸢自己心底也开心起来,姜瑜能将竹纸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于她,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这种事,按此时的常理,必然是交给族中,彼时刚刚听说二人定亲的消息,又收到姜瑜书信,这其中蕴含的意味,也曾让她有几夜难免。
“咱们边走边说,过去看看如何。”
赵鸢也有心配合,于是细细诉说起来。
“阿瑜,你将竹纸交给我,我心底里是万分欢喜的,你都不知道,竹纸在秦州引发了多大的轰动,秦州大大小小的豪族,没有一个不来求索的,我一个小小女子,哪里承受得住,就连父亲都不行。
最后还是张先生承担下来,说是自己徒弟偶然从一本散逸的古书中,寻找到半片蔡侯古方,后加改良,才成了现在的竹纸。
父亲手下负责守护竹纸的护卫,只前来偷师的贼人就抓了十几个。
用沤烂代替蒸煮,节约了好些燃料,现在,一张竹纸的成本基本相当于十斤竹简而已。”
实话说,竹纸虽然漂亮,但是造纸的过程,并不是个干净活,光原料沤烂的味道,就不好消受,赵鸢定是在此中费了好大的心血。
姜瑜思至此处,心下一横,于二人并排前行时,握住了赵鸢的左手,初夏里,手心已经是微微出汗了。
赵鸢下意识就要撤回,姜瑜既然得手,又哪里会放开,随即轻轻捏了捏手中柔夷,轻声道:“阿鸢辛苦了。”
赵鸢不由地低下头来,满面红晕。
二人看过竹纸,又在府中花园转了好些时间,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已至黄昏。
姜瑜当然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而是将之前俘虏慕容冲的二百女兵,交给了赵鸢,不管是制作竹纸,还是其他事务,她手下也需要有些人手的,正好,女兵放在姜瑜营中,实在是有些过于考验士卒了。
“阿鸢,我今日还要去族中,就此别过,改日再来寻你。”
“将军好走,妾身多谢将军厚赠。”
“哈哈哈哈。”
二人又是相视一阵大笑,引得屋后偷听的赵夫人一阵好奇。
从刺史府出来,姜瑜心情大好,仿佛整个天下的挑战,此时落在他面前,都不是一合之敌。
也不顾暮色将至,把军中一应事务交给赵焕,直接带了朱墩、姜瑾,及百余亲卫,往姜氏坞堡而去。
昨日族长姜衡已经明言,要在渭水河畔的姜氏壁中,召集众多族人,隆重欢迎姜瑜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任谁都知道,天下要大乱了,而上邽城外驻扎的八千军马,放在秦州,就是一股完全能左右局势的力量,没有人不会重视他的。
姜瑜至秦州也就两日,前来劳军,拜访之人,已经是络绎不绝了。
“瑜(瑾)拜见叔祖。”
及至族中,姜瑜带着姜瑾,朱墩跟在最后面,按照族中之礼,拜见了姜衡。
“好孙儿,快快请起,快快轻骑。”
姜衡虽然古板,但这二日间,姜瑜的八千军马,可以说是在秦州为他赚足了面子,此时哪里还有半点倨傲,直接笑哈哈地前来扶起两个孙子。
一个是四品的实权鹰扬将军,另一个是四品京兆尹的嫡长子,就连朱墩虽然是堡中奴仆出身,但也是陛下亲口册封的虎贲校尉。
从淝水一路至长安,又在河东大破慕容冲三万人马,可真是羡煞秦州其他望族啊。
“母亲。”
水涨船高,姜瑜的母亲,现在也是直接跟在姜衡身后了,听见姜瑜的呼唤,又不住地流下泪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想,这位年纪轻轻的将军会为族里,会为自家带来多少好处,唯有母亲,会担心出生入死的儿子。
“阿瑜,我是你六叔父啊……”
“阿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