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十三兄……”
姜瑜还未来得及与母亲叙话,便被诸多亲戚包围。
姜瑜只是随便一拱手,而后贴近母亲耳边说道:“母亲,您先回去歇息,此间事了,我再去拜见您。”
“嗯!”
母亲闪烁着泪花的笑脸,用力点了点头。
“肃静!归座!”
姜衡大喝一声。
“阿瑜,你随我上座。”
姜瑜看了一眼姜衡肯定的眼神,也就没有推脱,直接前走几步,坐在姜衡下首的位置上,姜瑾、朱墩于其后,分列左右。
“阿瑜,今日之宴,是为你接风洗尘,赵刺史夸你是我姜氏麒麟儿,我看,半分不差!”
麒麟儿,这个赞语,在座的姜氏众人,没有一个不熟悉的,一百多年前,这个词,是用来夸赞姜维的,那个自有天水姜氏以来,最杰出的先辈。
虽然姜维的后人尽皆亡于战火,族中并没有他的直系后辈,但族人当然与有荣焉,三十多年前桓温发现那封著名的绝笔书后,姜维之名声更是一飞冲天,连带天水姜氏,也成了天水郡最大的望族。
而今,这个名号又传了下来。
当然,没有人会不服,去时二百青壮,来时八千精锐,也就用了不到一年时间。
面对这个已经声名鹊起的后辈,他们,当然是与有荣焉。
“既然是为你接风,那你便讲几句,都是家人,又不是在庙堂上,没有什么好拘束的。”
姜衡心里,对于姜瑜第一个去与赵盛之深谈,多少是有些酸的。
姜瑜缓缓起身,对着三面躬身作揖后,说道。
“诸位叔祖、诸位叔伯兄弟,瑜,总算是回了家,回了这朝思暮想的家,只是军务繁忙,现在才来家中,实属不得已,还请海涵。
瑜从军日久,习惯了有话直说,有两件事,请告于族中,
其一,随我征伐晋国的二百丁壮,此时,也就剩下我与朱墩二人了,是我无能,没有照顾好部曲,都是为国捐躯,还请族中代为抚恤其亲眷。
其二,天下已然大乱,国势飘摇,我不说其他,只为了乡梓不受战乱,都能从这乱世中活下来,我也希望,族里能多多支持与我。”
说罢直接坐下。
姜衡看了眼面面相觑的众人,直接说道:“抚恤之事,理所应当,也是常例,族中自会去办,阿瑜你不必操心。
眼下这个境况,族内让然会支持你,不过此事,还需细谈。”
姜衡顿了顿,又说道:“阿瑜还能在秦州待上一些时日,并不需要如此着急。先开宴吧,为我姜氏麒麟儿接风洗尘!”
所谓支持之事,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掰扯的。
姜衡说罢,第一个动筷,并示意姜瑜,他身后的姜瑾和朱墩,也早已有仆人为他们布上了餐食。
于是乎,又是一个欢快的晚宴,半月之内,竟然是已经第三次为大宴主宾了。
只不过,这一次在姜衡的示意下,姜瑜并未饮酒,朱墩也并未饮酒,吃到一半便告辞去寻自家妹子去了。
闹腾了一个多时辰,宴席终于结束,这对于年逾古稀的姜衡来说,是一种生理上的煎熬。
但姜衡并没有去休息的意思,姜瑜只能和姜瑾二人搀扶着他,缓缓往家庙而去。
此时的家庙里,只有一个守庙的姜氏远房老人,按照辈分,也是他们的叔祖辈。
家庙正北面,供奉的是他们这一支姜氏的历代先祖,三人焚香叩首完毕。
姜衡又带着二人,绕进了正屋里间,推开一处虚掩着的小门,又前行几步,小屋主案上,只供着一处牌位,上书:
“汉故大将军录尚书事凉州牧平襄侯天水姜讳维伯约府君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