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裳苑桦卿,不守夫德,胆大妄为,现去其封号,禁足裳苑,其父周旭管教不当,削其官职,全家发配芜县,终生不得回京,钦此!”
“臣……领旨……谢恩!”周旭颤抖着接过圣旨,伏于地,久久未起。
楚云高坐朝堂,看了一眼同样面如死灰的林坤,心中冷笑:本想掌控后宫,反倒弄巧成拙,如今失了周旭这样的臂膀,我看你还如何嚣张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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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翎宫
“公子,水是不是有点冷?我再去打些热水来……”云影伸手到木桶里探了探,侧过脸望着静默不语的谷幽竹。
“不必了,下去吧……”谷幽竹疲累的闭着眼睛,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
“公子?”
“我说下去……”
水再冷又怎么样,抵不过心冷,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泪水悄声滑落,谷幽竹啊谷幽竹,你这是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够了,真的够了,这一辈子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一夜良宵,这根本是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该开心才对,怎么会哭呢,纵然,纵然她把你当做别人……
想到此处,谷幽竹浑身轻颤起来,笑着笑着又流出了眼泪,可是,我不想当别人……纵然不配……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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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殿
“本宫看桦儿那孩子精的很,怎能做出这般蠢事,不行,这事一定得查清楚,一定是有人陷害!”林太君气的咬牙切齿:“皇上可真是长大了,这么大的事都不与本宫商量,说下旨就下旨,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周旭就罢官流放了?”
林坤急得团团转:“太君可见识了?如今的皇帝可不再是那个懦弱听话的小孩儿了,这下如何是好,没了周旭咱们林家可少了好大的助力呢,那帮势力眼的人,看咱们林家势弱了,竟然倒打一耙,欲公然上书弹劾,简直,简直是欺人太甚!”
“行了行了,本宫够烦的了,你这阵子也消停点,避过风头再说,周桦到底也是本宫做主纳的,如今在皇上面前,本宫也说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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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华殿
“子仪,昨天……昨天谷贵卿何时离开的?”楚云坐于案前,若有所思。
子仪泡茶的手一顿,随即答道:“该是寅时吧……”
寅时?楚云一惊,懊恼的揉揉额头,昨晚自己喝醉了,不会真的做了什么事情吧,联想到清晨自己身无寸缕,楚云开始冒汗了,这下糟了,酒这东西果然会乱性,这个世界女子为尊,若真是亵渎了那神仙般的人儿岂不是要天打雷劈么?
“皇上要去哪?刚下朝不歇歇么?”子仪见楚云突然站起身往外走,忙忙上前询问。
楚云身子一僵,随即有些垂头丧气:“唉!算了算了……”如此冒冒失失的询问,自己这张脸还要不要了?还是过一阵子再说吧。
“对了,子仪,那些糕点都送到太医院了?可查出具体是什么毒?”
子仪摇头:“查不出来,那些糕点似乎并没有毒,当初是郑太医为皇上解的,也说的含含糊糊,如今倒好,听说请假回乡了,更是无从问起……”
楚云狐疑更甚,整件事情回想起来根本就是疑点重重,桦儿胆小单纯,岂能做出这种事?还有那个男孩,更是奇怪:“子仪,去,把贴身服侍桦卿的小侍都叫来,我要亲自问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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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屏退众人,正襟危坐。
不多时,两个清清秀秀的男孩步入殿来,双双跪下:“奴才玲珑,霜菊,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
“就你们两个?”
“回皇上,还有几个小的,不过平时扫扫院子,皇上要见?”回话的正是那天景园见到的那个。
“你叫什么?”楚云指着霜菊。
“回皇上,奴才叫霜菊”
楚云突然板起脸来,语气凌厉:“你那天为什么要去景园?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想陷害桦卿?”
霜菊闻言大惊:“皇上冤枉啊,奴才……奴才是去送衣服的,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
“胡说!”楚云拍案而起,怒喝道:“岂能这般巧合?那些点心是不是你做的?”
“皇上明鉴啊,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那都是主子自己个儿做的,跟奴才没一点儿关系啊……”霜菊鼻涕眼泪横流,扯着嗓子使劲儿喊冤,又指着玲珑哭道:“皇上不信可以问问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