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也安了心,她也猜到姜弃去做什么了,所以并没有多问,安心地睡去了。
果然姜弃这几天做了什么,他回来的第二天,三川城就出了件大事。一封血书贴在了三川城最繁华的市街中,血书上清清楚楚地写了杨延钟这些年私吞的姜家财产和暗中置办的产业,随着这些惊人数目的爆料,杨延钟的一个手下莫名地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三川城的商铺几乎都是姜家的产业,杨延钟也算得上是他们的半个主子,如今杨延暗中的产业被爆料了出来,这么大的数目姜家是不可能不过问的。三川城一时人心惶惶,都在等姜家的反应。
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最不安的自然是杨延钟。他不敢来姜府,上次姜宁安对他的一顿毒打他还记忆犹新,可是不去府上解释,杨延钟又怕自己被当成默认了罪行。几番犹豫,杨延钟只得派心腹去找了姜憧,希望他能帮忙出出主意,或者在姜宁安面前说说好话。
最近姜憧一直跟在姜宁安身边,所以当下人来回报姜宁安这件事的时候,他脸上无光,极为恼火。姜宁安只是微笑着应了一声,并没有说怎么处置,吊的人心悬得高高的。
姜弃数次让姜忆给姜憧带话,嘱咐他无论如何也不要在父亲面前帮杨延钟说好话。姜憧虽然明白两位兄长的苦心,可杨延钟是他的亲舅舅,对他向来也都不错,他实在不忍心不帮忙。
所以这一日,姜憧见姜宁安心情看似不错,便在他面前替杨延钟辩驳了几句。
姜宁安斜靠在一个侍妾身上心不在焉地听着,表情似笑非笑,那慵懒的模样迷醉人心,美得令一旁的侍妾都有些窒息了。待姜憧说完了,擡头见姜宁安只是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却没有其他反应,姜憧心里也是不安。
姜憧就这么等了半晌,姜宁安才睁开眼睛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放过杨延钟?”
“他虽是有过错,却也没有外面疯传的那般严重,再说他为姜家奔波多年,也算是有些功劳的。当然罚也是该罚的,总要让他长长记性。”姜憧低声道。
姜宁安伸展了一□子,乌黑的长发从侍妾的肩头滑了下来,更衬得姜宁安风姿迷人。他懒洋洋地开口道:“唔,我也不太想杀他。不过……因为这件事,我心情不佳,既然你不想让他死,那就用别人的命来换吧。”
姜憧并未反驳,只问道:“父亲想要杀谁?”
“我看你大哥碍眼的很,你帮我杀了他,我就放过杨延钟。”
姜憧惊诧地瞪大了眼,下意识地愤愤起身,桌子上的东西被他带倒了一片,好生狼藉。
姜宁安却是抿唇而笑,接过侍妾递来的酒杯,悠闲地说道:“就今天吧,你若是带不回杨延钟的脑袋,就把姜弃的脑袋带来。若是到了子夜我什么都没见到……那我就派人把他们两个都杀了。”
“父亲!”姜憧紧紧地握拳,厉声道:“您何以厌恶大兄至此?他是您的嫡子!”
姜宁安将酒一饮而尽,哼笑道:“厌恶就是厌恶。”
姜憧咬破了嘴唇,怒道:“我做不来,我没有父亲您那般狠心,可以因为一句厌恶就杀害家人。”
“哈哈哈……”姜宁安笑个不停,表情嘲讽地悠然道:“那好吧,为了你,为父就费些气力差人去杀他们。”
姜宁安轻叩桌面,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了面前,他们整齐划一地低头半跪在地上。姜憧脸色惨白,姜家的影卫他是认得的。这些人只忠于姜家的家主,不管什么家主给他们下达什么命令,他们都会不死不休地去完成。
姜宁安淡漠道:“一个时辰,带回姜弃和杨延钟的人头。”
“是,主子。”
“等等!”姜憧哑着声音喊,脸色惨白地咬牙道:“父亲……我去。”
姜宁安单手支着头,望着姜憧轻蔑地笑道:“瞧你这幅窝囊的模样。”
“我去……杀了杨延钟。”姜憧咬牙道,“不必父亲劳心了。”
“那好啊,我便等着今天见到他那颗人头了。”
姜憧踉跄地离开,黑衣人也全都退了下去。姜宁安哼笑一声,却听见身后的怡华轻叹。姜宁安颇为无辜地转身望向了怡华,挥手让身边的人离开,这才亲昵地笑着问道:“阿嬷做什么叹气?”
“阿憧最是像你,我以为你是喜欢他的。”怡华道。
“有我一个就足够了,又何必再要一个像我的人?”姜宁安轻蔑地笑道,“再说,他也不过是长得像我些,这么懦弱的孩子,不配像我。”
“阿忱本也是个好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