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憧失魂落魄地在府上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姜弃的院子里。他在院门口呆呆地站了许久,直到姜弃从房间出来才看到了他。
“阿憧,怎么不上来?”姜弃微笑着朝着姜憧招了招手,说道:“快来,好几日都没见到你了。”
姜憧腾腾跑上了楼,姜弃正给他泡茶呢,却是被姜憧一把从后面抱住。姜弃转了身,把姜憧抱在怀里,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姜憧就把自己窝在姜弃怀里,半晌不动作也不说话。
姜憧就这样平覆了许久,才擡起头来,他刚欲说些什么,结果擡头就看见乔灵正拿着苹眼睛晶亮地望着他们两个,那目光晶亮的要多刺眼有多刺眼。姜憧邪气横生地一瞪,乔灵咽下嘴里的那口苹果,犹豫道:“要不……我也抱抱你?”
姜憧鄙夷地看了乔灵一眼,姜弃这才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在父亲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憧想起姜宁安的话,郁郁不想言语,越发觉得心里压抑地难受。
姜弃见姜憧的嘴唇都咬破了,又把人抱在怀里,像孩子一样哄着:“阿憧有什么事情和大兄说,大兄帮你去做好不好?”
姜深吸了几口气,认真地说道:“大兄,我没事,我不是小孩子了,也可以帮你和二兄分忧解难了。”
姜弃略蹙眉,拍着姜憧的肩膀道:“这不是什么小孩子不小孩子的,有什么苦恼与大兄说说,莫要让我担心。”
“大兄才是,从未与我们说起过你的难处和不痛快。”姜憧反驳道,“大兄自己一个人扛着不累吗?还是我们真的就让大兄这般担心,觉得我们什么都承受不了?”
姜弃无奈地看向姜憧,一时除了叹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弟弟渐渐地都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好哄骗了。
“咔吧咔吧……”兄弟俩正沈默着,这边乔灵却是吃苹果吃的正欢快。此举严重破坏了此刻沈寂的气氛,姜憧本来强烈的倔强情绪也都被她完全毁了,气的姜憧直瞪眼。姜弃也不得不看向乔灵,好笑道:“你这是又看热闹呢?”
“就该让父亲一剑捅死你才清静!”姜憧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跑走了。
姜弃指责乔灵道:“你瞧,你把阿憧气走了。”
“明明是你被人家问得哑口无言,人家懒得理你才走了。”乔灵嚼着苹果,却还是提醒道:“我瞧他今天不太对劲儿,你还是去看着他些吧,我感觉他这是闯祸去了。”
乔灵猜对了,姜憧回了自己的院子,就遣人去杨府送了消息,说是晚上要过去。而后又命人去寻了一种据说无色无味死时不会太痛苦的毒药。
姜憧拿着那小瓶毒药楞楞地发怔,就那样呆呆坐了一下午。直到太阳西沈,下人来催促,他才略有些不稳地站起身来,面色沈寂地走了出去。
“如今你终于有机会为大兄做些什么了,不要做懦夫啊,姜憧!”姜憧自言自语道。
马车停在了杨府的正门前,杨延钟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心中的焦虑也有些掩饰不住。他见姜憧下了马车,急忙上前,强笑道:“阿憧过来啦,快进来歇歇。”
姜憧只是点了点头,随着杨延钟入了府。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杨延钟还是精心准备了宴席,对姜憧道:“快坐吧,许多日子不见你了,又长高了些许,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姜憧撩起衣摆缓缓坐下,低着头半晌没有言语,也不动筷子。
见姜憧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嬉笑,杨延钟的心也沈了底,颤着声音问:“宗主他……他可说了些什么?”
姜憧面色深沈,从袖中掏出那瓶毒药,放到了杨延钟面前,沈声道:“舅父,若要怪便怪你自己贪心不足吧。”
杨延钟惊的站起身来,指着姜憧道:“你丶你就是来送这个的?”
“我是来送舅父上路的。”姜憧肃声道,“还请舅父好走。”
杨延钟浑身哆嗦,指着姜憧颤声道:“我待你不薄啊,你丶你便是不肯为我说几句好话,却也不该上赶着要我死啊!姜憧,你还有心吗?我是你亲舅舅,助你,帮你,处处维护你处处为你考量的亲舅舅!”
“舅父,多说无益,还是安心上路吧。”姜憧决绝道。
杨延钟慌了神,情绪激动地在屋子里乱转,他扭头见姜憧还坐在那里,气的擡手摔碎了那装满毒药的小瓶。
姜憧腾地站起身,咬牙道:“舅父又是何苦,走得毫无痛苦总好过垂死挣扎!”
“我不想死,我为姜家做了那么多事,凭什么要我死……”杨延钟揪住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