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法。
今天一早,姜贵妃便醒了过来,婴礼很是欢喜,也知道姜贵妃努力清醒是为了见到姜宁安,便笑着说道:“内侍刚传了消息来,说是表兄已经进城了。”
姜贵妃略点了头,就要坐起身来。婴礼急忙扶起她来,一旁候着的太医却是拦着道:“娘娘现在的身体不易久坐,还是仰卧休息的好。”
姜沈鱼冷瞥了那太医一眼,太医立时一身冷汗。倒是婴礼急忙又把姜沈鱼轻轻放倒,掖好被子道:“母妃还是好好歇歇,若不然表兄瞧见也是忧心。”
姜宁安踏进重华殿,就闻见了浓浓令人欲呕的药味儿,他不悦地蹙眉往内殿行去,就见姜沈鱼面色青白地躺在床上,虚弱极了。
姜宁安恼怒地踹倒了房间正中的大香炉,吓得在一旁服侍的太医丶医女跪倒了一片。待跪下之后才觉得不对,来者是世家族长,却也不需要他们跪拜的,可见到面上没有笑意的姜宁安,他们却也不敢起。
婴礼起了身,还来不及道一句表兄,就见姜宁安坐到了床边,扑在他的母亲身上。姜沈鱼撑开眼,温柔地笑着,伸手慈爱地抚着姜宁安的长发。
“姑姑。”姜宁安咕哝了一声,窝在姜沈鱼的脖颈处蹭了蹭。
婴礼只觉得心口堵得慌,眼眶也有些发酸。他的母亲,从来没有这么看过他,便是一眼……都没有。他羡慕姜宁安,更是嫉妒他。
姜宁安趴在姜沈鱼的肩颈处,像小孩子一样歪头把玩着姜沈鱼的头发,瓮声道:“姑姑这是怎么了?我还以为是婴宸诓我来的。”
“没什么大事。”姜沈鱼轻抚着姜宁安,笑着问:“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不好。”姜宁安冷声道,“姑姑还是与我回三川吧,婴宸若是不同意,我就闹他个天翻地覆。”
“你想怎么闹?”肃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屋子里的人跪倒了一地三呼万岁。
已经六十多岁的婴宸须发皆白,面容也苍老了,只是一双眼睛越发深邃锐利,帝王之气丝毫未减。虽然年岁已高,婴宸却没有没有像想象中的孱弱,他依旧虎步前行,身体看着也依旧健硕。
姜宁安依旧赖趴在姜沈鱼身上,斜目眯着婴宸冷哧了一声。婴宸无喜无怒地走到床边,一旁的内侍立刻擡来了椅子。
婴宸瞧了一眼姜沈鱼,只见她面色发青,哪怕是带着笑意也难掩虚弱与疲惫,身体是真的不大好了。年已五十的姜沈鱼再也不覆原来的娇美,细碎的皱纹已经爬上了她的面容,可她那一双明眸双眼还带着几十年前的坚毅果敢,任谁也不能轻侮了去。
“这几日可好些了?”婴宸略放轻了声音。
“还是老样子。”姜沈鱼轻抚着姜宁安柔声回道。
姜宁安舒服地眯了眯眼,歪头又蹭了蹭姜沈鱼。姜沈鱼轻笑,喃喃道:“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不是粘着我,就是黏着嫂嫂……以后我若是不在了,你还能黏着谁去?”
姜宁安支起头,目光阴霾,姜沈鱼柔笑着轻抚他的脸。
姑侄俩温情脉脉,婴礼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瞧,婴宸目光依旧沈肃,却还是转头问起了太医姜沈鱼的病况。太医只说是病情没有什么改善,又因着姜宁安在,便再次重覆了一下病症,对于最后的恶果,太医怎么也不敢开口了。
婴宸挥退了太医和一众仆从,又遣退了婴礼,可他依旧坐在床边。姜宁安蹙眉冷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姜宁安语气不善婴宸也不恼,只是缓声道:“前些时日有人给左鹄送去了件东西,可是却被高九劫走了。哦,据说那东西很是诡异,不过朕想能让高九公开背弃朕而掠夺的东西,定然是阿锦的吧?”
姜宁安低眸冷笑,终于坐直了身子,他轻蔑地瞥了婴宸一眼,冷笑着问:“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三年?五年?十年?还是现在……”
“你又何必总是对朕抱有如此大的敌意,阿锦的死从来都不是朕想要的。”
姜沈鱼呵呵笑了起来,面容中的嘲讽毫不掩饰。
婴宸肃声道:“朕一直在对你们说真心话,只是你们从来都不信罢了。朕为了自己犯下的错误对你们处处容忍,可若是你们再执迷不悟,那弑神阵也不是不可再开一次。”
姜宁安狂笑,杀意横生地说道:“那好啊,便开阵给我再瞧一次,我倒要看看那弑神阵杀不杀得了我!”
“宁安。”怡华轻唤了一声。
姜宁安敛了腾腾的杀意,面上却依旧带着轻蔑的笑。怡华道:“皇上,是还想要三年的疫病亦或是五年的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