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仰着脖子，冷冷地望着婴宸，待看清他眼中的焦躁和沈重，这才开口道：“臣妾不知道什么高九，只是一个暗卫出的主意。臣妾可以给出他的名字，不过皇上要先告诉臣妾，谁要害祚儿。”

“你无需知道，这里的事情你也不需要插手。”

“皇上，臣妾不是傻子。您若不肯说，臣妾也大可以自己想主意保护祚儿。”

婴宸也不和她再过多纠缠，只是道：“你想知道，那好，朕就告诉你，蒋旭要祚儿死，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招惹了那个丫头！”

“蒋旭？”皇后似是不相信地嗤笑，“别说他离开朝堂三十多年，就算他一直在经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皇上便怕成这幅模样？”

婴宸怒极反笑，“史书读过吧？燕旭暴君可还记得？你觉得你能对付得了活了上千年的他么？”

皇后诧异道：“皇上您在说笑么？”

“朕倒是真希望自己在说笑。”婴宸有些烦躁。以前蒋旭是他的得力下属，辅佐他夺下了江山。后来知道蒋旭不是凡人婴宸也并没有太大的惊诧，还好奇地问过他为何会成为仙。当时听到燕旭暴君的名字，婴宸还是比较震撼了，只是那时想的是要好生治理国家，不要变成蒋旭那副模样。如今想到这样的人变成了对手，饶是婴宸再自傲，此刻也止不住的焦躁。

皇后本事不信的，只是看着婴宸的模样再联想以前蒋旭的丰功伟绩，心里也有些不安。半晌有些犹豫地开口道：“那个暗卫……叫肖言，是他告诉了臣妾一些辛秘，说是娶了那个丫头就能牵制姜宁安和姜沈鱼。”

婴宸使了个眼色，孙铭立刻离开去调查了。

“那个蒋旭……”皇后讪讪开口。

“他现在是婴礼，因为真正的阿礼被你害死了，蒋旭他占了阿礼的身体。”婴宸冷笑一声，“所以他要夺祚儿的江山，倒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皇后惊诧道：“皇上既然知道婴礼是人假扮的，为何不杀了他？”

婴宸懒得与皇后解释什么，不杀他是因为知道杀不死他，哪怕不喜欢蒋旭占着婴礼的身体，起码现在知道蒋旭是谁。若是杀了这个身体，谁知道蒋旭会附在谁的身上，只怕到时候更难办了。

蒋旭过的也不算轻松，陈远山知道自己脑子笨说话也不顶用，干脆拉了一帮歇业在家的老东西们跑到了顺意殿，占着人家的地方指手画脚地要开宴席大喝一场。这些开国的老元勋们都是真正的老狐狸，因为婴宸用人不计出身，奇葩也不少。所以他们知道蒋旭变成婴礼之后顶多也就是惊讶了那么一眯眯，然后就统一向陈远山靠拢了。

已经八十高龄的邱太师没正行地勾着蒋旭的肩膀，“我早就说你这人神神叨叨妖妖娆娆的不是人，你们瞧，还真不是！”

蒋旭见到这群昔日的同僚们，感觉还真有些抑郁。当初大家都是年轻人，在一起说笑玩闹也没什么。现在这一群老东西有的耳聋有的眼花有的牙掉了，一个个老得都快成渣滓了，偏生还是改变不了猥琐的本性，年轻的时候猥琐还有个猥琐的资本，现在这些子孙成群在家里威严无比的老东西们一个个还这么猥琐，真心让人受不了！

只是这些老年人一点儿也没有当老年人的自觉，秦太傅已经掉了不少牙，还坏笑着道：“当初就跟在人家姜瑛的媳妇后面屁颠屁颠的，真是狗改不了□，现在还不要脸皮地追起人家小姑娘来了。”

“我呸！”蒋旭飞起一脚，又怕把这老东西踹死了，憋气地收回了腿，嗔道：“你特么还太傅呢，就你这满嘴喷粪的家夥，怎么当上太傅的？”

秦太傅得瑟地咧嘴笑：“嫉妒啊？谁让三十多年前你一句话不说撒丫子跑了？要不然也让你当个三师玩玩。”

“老子不稀罕！”蒋旭哼道。

陈远山不耐烦地说道：“叫你们来是劝劝这老东西的，没让你们叙旧扯皮！赶紧着，把朝堂上那些唧唧歪歪的功底拿出来。”

邱太师笑嗔道：“才见面说什么正经事！来来，小旭呀，我家的三孙女长得可水灵了，你要不要考虑做做我孙子？”

秦太傅也跟着得瑟：“你三孙女算什么，我家小孙女那才叫一个美呢，蒋旭要不要考虑管我叫声爷爷？我可以让你见我孙女一面。”

蒋旭白楞两人道：“别以为看见你们这恶心样子我就不敢动手啊。”

倒是一直没说话，还比较正经的前丞相孙老大人开了口问：“你怎么想的？还真跟远山说的一般要当皇帝吗？”

“怎么，不行？”蒋旭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