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转马头道:“摆驾。”
贺兰楚这才得以起身,领着一众家仆婢女,将左瑛一行远送出宫门前大路。
贺兰楚重新回到太师府沐浴更衣之后,张逢时和夏侯元还在后堂等候。
“太师!”一看见贺兰楚夏侯元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没想到圜丘之事竟会如此……”
贺兰楚一脸一沈,双眼闪过一丝杀气,“此事休要再提。下手之人不可再留。你速去善后。”
“是!太师。”夏侯元垂头丧气,可也如蒙大赦,分别向贺兰楚和张逢时一抱拳,才转身快步走出后堂。
立在一旁的张逢时待贺兰楚走到坐榻上稳稳坐下,才道:“方才下官正要随太师出去一看究竟,认出那马上之人是陛下之后,立刻折回,以免招致陛下猜嫌。下官在幕后将陛下所说听得一清二楚。下官以为,陛下此番要求太师担任太傅,恐怕并不简单。”
张逢时走到贺兰楚身边的坐榻上跪坐下来,神情凝重,凑近贺兰楚压低声音道:“下官只怕陛下已经对太师动了杀心。以担任太傅之名骗太师入宫,恐怕是要趁机加害太师。将圜丘事件交给太师审理,也不过是麻痹太师之举。”
贺兰楚听完,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刚才左瑛看着他时,双眼中的杀气是他即便是在两军对垒的敌方将领身上也未曾看到过的。他又怎会看不出来,那不是丧失理智丶不知轻重的狂暴,而分明是手携万钧之力的雷霆之怒,是已经箭在弦上却能可收可发的强韧。
“太师,”张逢时见贺兰楚没有回应,知道他一定在深思熟虑。张逢时目光一狠,拈须低声道:“下官以为,此时应当先下手为强,以疾风之势促成其事,以免反受其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