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雪场没有一刻耽搁,顾青庐就和股东们住进了民宿,在大会议室里面开了好几天的会,周安安只能一个人在雪场玩,她还不怎么会,请了个教练,在初级道往返练习。
因为良好的运动基础和平衡能力,她学的很快,第三次的时候,教练就在后面跟着就可以了,她玩的很开心,觉得自已可以了,非要去中级道,教练出于安全考虑拒绝,她趁着教练不注意就从中级道滑了下去。
一开始非常顺利,只是速度太快她有点慌,后来人一多她便失控了,摔到了网边,撅着大腚头插进了雪里,教练滑过来伸出手,“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呜呜呜,我不敢往下滑了”。
“哈哈哈”,教练大笑着,拉起她,“抱腿,我带你下去”。
周安安坐在滑板上,抱着男人的腿滑到了底下,男人摘下眼镜和口罩她这才发现这人并不是自已的教练。
她的脸瞬间红了,“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你是我教练”。
男人笑着回应,“没关系,能当你一回教练是我的荣幸,你如果实在抱歉,就请我喝一杯吧”,他的笑很甜,风吹动他长长的的睫毛,很像韩剧里面的男主。
“那没问题,走吧”。
“我叫肖恩旭”。
“周安安”。
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屋外的雪景,喝着热乎乎的咖啡。
“你一个人来玩”?
她指了指民宿最高的那个楼层,“我老公在那里面开会”。
“你结婚了?你看起来不大啊”?
“我毕业就结婚了,快两年了”。
“你请我喝咖啡,我送你个东西吧”,男人拿出一个小象挂件。
她看东西并不贵重,就没有推脱,“谢啦”。
顾青庐打来电话,他那边已经完事了,今晚的飞机就得回去,周安安赶紧告别男人,匆匆跑回去收拾行李。
在飞机上睡了一晚,到了家还没来得及收拾,老付便打来电话,约她去山庄一趟。
“你可以带青庐一起过来”,老付察觉到周安安的犹豫,抢着说出了这个方案。
她看了一眼顾青庐,男人点了一下头,“好,我一会过去”。
再见到老付,他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一副垂垂暮年的样子,周安安看了心里不是滋味。
“怎么这样了呢”?
老付轻笑一声,“没事,年纪大了嘛”。他将一份资料递到周安安面前,“我没有其他孩子,这些是我国内的资产,我已经立了遗嘱,在那之前,提前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我不需要这些,老付,我现在什么也不缺”,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将资料往旁边放了放。
“我已经癌症晚期了”。
“怎么会”?周安安的眼里瞬间有泪水聚集,顾青庐抓住她的手,给予安慰。
“什么时候的事情”?
“回国前就发现了,我这次回国本来只想再看看你母亲,补偿一下她,直到我看到了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女儿”。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这些东西你现在不要,我死了你也是遗嘱继承人”。
周安安低着头,语气哽咽,“你不要总是死啊死啊的”。
顾青庐将那些资料看了看,“老付,东西我拿回去律师看过之后回复你”。
“下个月我做手术,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万一我下不来——”,老付指了指后面的男人,“这是老杜你之前见过的,我这边的事情很多都是他打理的,有不知道的可以问他”。
回到家的周安安情绪一直很低落,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如果她一直不认他,他会不会就这样带着遗憾离开。
顾青庐把资料发给了律师,那边看过之后没有问题,老付留给她十几家餐厅和大量的古董字画,这些东西盘点起来还是有些麻烦,他坐到女人身边。
“那些东西我会找专业团队处理,你不用操心”。
“青庐,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背叛父母,可是老付的事情,我好难过”。
“你就遵从自已的心就好了,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办,后面有我呢”。
老付手术当天,顾青庐和周安安两个人陪着进的手术室,她在手术同意书上以女儿的名义签了字,手术一直持续到下午,整整15个小时,手术成功之后,便是漫长的化疗。
醒过来的老付非常虚弱,他干瘪的手寻找着女儿的身影,周安安缓缓的将自已的手握上,“爸爸,你还好吗”?
两行清泪从老付的眼角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