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三妮儿生来就是个念书的料,放到有书的地儿她就能念。要是搁在古代,保准能考上秀才进士,就是在前几年,说不定也能考上大学,可惜现在不兴考大学了。”
上大学都是凭成分和表现保送的,我家的孩子虽然都很本分实诚,除了二姑不爱学习,其他几个学习也都不错。但是我家成分是下中农,离贫雇农还差一点。村里贫农雇农家的孩子都不是每家都有机会保送上大学,我家的孩子更是想都不用想了。
“虽然不兴考大学了,多认几个字,始终是没有坏处的。像二混儿叔,要是能多识几个字,也不会白白丢了命。”
奶奶安慰着爷爷,她说的二混叔,是村里的一个去世好几年的老人。那时候村里还没有医生,村里人生病,轻了在家里硬扛,重了去公社的医院。二混儿家里就他自己,怕生病了没有人管,每次去赶集,就从公社的医院了里买一些常用的药。医生怕他弄错了,每种药的袋子上都给他写了药名,功效和用法用量也写的清清楚楚。那年秋天,他在地里吃多了生花生,回到家拉肚子,他把家里以前存的两片药吃了,吃完不但不管用,反而拉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