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点下班。
徐幼宁少数的早下班的时候。重点不是9点,重点是下班。以往她都是直接睡在公司的,很少能够体验到从公司离开往自己家走的经历。此时c市的夜生活才开了个头,漫天飞雪已经停了,和东北相比,c市也会下雪,也有冬天,可远没有那么寒冷。徐幼宁还有闲情看呼出的白气一点点在空中消散,从路边买了两个烤红薯,一个拎在手里,一个塞进嘴里。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徐幼宁下意识以为是公司的人在找她。这个手机是她的私人号码,合作伙伴不会打电话过来。她看也没看,直接按了接听键:“怎么了?公司出事了吗?、徐幼宁嘴里嚼着软烂甜腻的红薯,含糊不清的问道。电话那头只有风声。“喂,说话啊?”徐幼宁艰难的把一大口红薯全部咽下,看了看来电提示,没有备注,她挑了挑眉,二话不说直接按了挂断键,在准备拉进黑名单,一套流程熟的不行,却在即将把它拉入黑名单的时候弹来了一条信息。还是那个号码发来的,只有简短的一句话:花江公园,速来。花江公园,那个偏僻寂静的公园?徐幼宁又咬了一口红薯,格外认真想,她看起来,有那么像傻子吗?对面为什么会认定她会去那种地方?徐幼宁正想着,对面又发过来一条消息:快点过来,不然你会后悔的。这种威胁徐幼宁见怪不怪,在她原本那个世界,被人威胁简直是家常便饭,可是这毕竟是另一个世界,知道原主号码的人并不多,也许是原主认识的人?徐幼宁心意一动,心底藏着的那点愧疚,像可乐,苏打水不断的冒泡。花江公园距离新房子并不远,走路甚至不需要5分钟。当徐幼宁开始思索距离的时候,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真正让她决定迈步的是顾临空的一条消息:我下班了,把李迁和吕百川送回家就回去。徐幼宁松了口气,飞速打下一行字:我要去花江公园赴一个约。对面,顾临空几乎是秒回:小心一点儿。他没有劝徐幼宁,她做出的决定,再怎么劝都没用,他只能默默地又按了一脚油门。徐幼宁深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向花江公园走去。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了。这个虽然偏僻,可白天十分热闹的公园是先前宁忆柳和吕百川告白的地方。这里的回忆不是美好,可风景是无辜的。徐幼宁一边想着事,一边环顾四周。杨柳垂下,轻拂湖面,人造湖泊被假山围绕。徐幼宁看了看假山里的几条锦鲤,心里那点紧张稍微缓解了一些,下一刻,手机又弹出了一条消息,几乎是同时,她左侧的树丛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徐幼宁眉心紧蹙,随手拿起地上的树枝,直直的盯着发出声响的草丛,一双干瘪枯瘦的手拨开枯枝,在草丛之后是一张瘦削脱相的脸。这样恐怖的脸见了一面,绝对忘不掉。 徐幼宁后退一步,愣愣说道:“你是当时便利店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中年女人咧开嘴,嘴角似乎能直接咧到耳朵根,“幼宁,你这么称呼妈妈,妈妈好难过啊。”这一句话犹如惊雷,直接炸在徐幼宁脑海里。妈妈?眼前这个可怖的女人是原主的母亲?也就是说那个被自己父亲家暴的可怜女孩是原主?徐幼宁胃里一阵翻腾,那种强烈的不配得感和愧疚像潮水一样袭涌,几乎要将她整个人裹挟。以至于她的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幼宁,你怕什么呀?是妈妈。”中年女人的声音像锁魂的女鬼,眼睛凸起,已经不像人眼睛,像是鱼目。妈妈。这个词在徐幼宁心中往往代表着温暖,和眼前这个宛如行尸走肉的人半点都搭不上。她眼睛里的东西让她很难受,像是审视,又像是贪婪,更是浓浓的侵略感。徐幼宁胃里一阵翻腾:“你别过来,站在那儿!”“这么多年没见,和妈妈怎么这么生疏了?”女人就像完全没听到徐幼宁的话一样,嘴角保持着诡异的弧度,一步步向她靠近。徐幼宁紧张的握紧手中的木枝,横在两人之间,冷声道:“再靠过来,别怪我揍你!”徐幼宁的声音太冷静,甚至说是冷酷。中年女人果然被她语气中暗藏的威慑镇住,但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又恢复那一副恐怖的模样,笑着说道:“幼宁,我听说,你男人破产了?是你在背后下的黑手吗?”徐幼宁一愣,浑身血液冷了下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原主还在顾临空背后捅刀子了?这些原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