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悻悻地挠挠头,继续埋头细看。
“都给我好好找找......”
“一定要找到百里姑娘留下的线索。”
李元铮说着说着,就重新退到了宋昭和身边。
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宋昭和立马从背后接过李元铮递过来的令牌,找了个理由离开。
古来素有以数字测吉凶之法。
百里策留下的线头,一共打了两个绳结,二乃凶数,示意根基不稳,摇摇欲坠,若要行事,必然徒劳无功。
她一定是在提醒他们不要贸然去追。
那么,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集结力量。
“宋大人您来这里是?”曲城军军营外,士兵一见宋昭和就拦了上来。
宋昭和亮出令牌,“马上带我去见你们将军。”
以最快的速度调动人马,封锁曲城方圆百里的出口,并叫人抄近道去通知舒城、棘城在沿路关卡设伏。
再立即写布告安抚城内百姓,做好食物、水源的安保工作,宋昭和可谓是行云流水的就做完了这一切。
“宋兄弟,今天我李元铮才真的服了你”深夜的县衙内,李元铮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别说我了,说说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唰唰几下写完公文封好让人送出去,宋昭和恨不得现在就打过去,“这封信给棘城的五当家,要快!”
“看你急得”李元铮陆续拿出十几张银票、地契和一把小刀。
“人已经抓起来了,最早的一个,是在一年前开始替王青衍做事的。”
“这把百里姑娘常用的小刀也是这个人藏起来的,其他的正在审。”
一看完证物,宋昭和眸中怒意更甚,“哼,五千两,他倒是大方。”
“咳......”李元铮直接绕过这个问题不评价。
转而提醒,“王青衍诡计多端,不一定会再回临城去,动用兵马是大事,陛下那边我已经派人去了,往边关走的几个城池怕是也要知会一声。”
“其他事情李大人做主就好,只是王青衍回与不回,这临城都是要打的。”
......
抱着自己缩在马车一角,百里策像个鹌鹑似的把头埋在膝盖里,完全不想多看王青衍一眼。
“哭累了就喝点水。”
“......”
“放心,没毒的。”
半晌,百里策从他手里接过水壶。
一喝......甜的?
“是月季花蜜。”
百里策将水壶拧紧放在一边,静静的透过时起时落的车帘看向外面......
片刻之后,又默默将头枕在腿上,满心的绝望与无助,“你杀就快点杀,我怕疼,你利落点。”
这就是个“割绳子”游戏,被吊在悬崖边上的人,除了亲眼看着绳子一点点断裂,什么也不能做。
知道自己会死,又不知道绳子什么时候会断,在无尽的恐惧中,还得听着绳子断开的呲呲声,感受着身体一顿一顿的下落,实在太折磨人了。
“我几时说过要杀你了?”
百里策抬头,“我...”
“不就是正常夫妻闹别扭吗?我又没死。”
说完还补了一句,“你要是还生气,大可再扎我几个窟窿。”
“......”完了。
百里策的心彻底死掉。
他要是上来就给她捅死,或者狠狠打她一顿,那其实还好。
但他要是不想杀她,甚至都不骂她......只能说明真正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百里策抖如筛糠,面无血色,“那你想带我去哪儿?”
这不是去临城的路。
“你不必知道。”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可能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找到她了。
“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给了你一点朝生之力而已。”
“什么时候?”
“你濒死之后。”
百里策脑海里乍的闪过那天被他紧抓着说要重新开始的画面。
原来,他不是说着玩儿的。
“不过你放心,这只能让你恢复如初,不会疼的,毕竟......”
一把拽得人倒在他怀里,掰开她的手,将她手心里紧攥着的瓷瓶扔出马车外,“我爱你爱得发疯,实在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
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