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百里策则在安葬了侯府死者的尸骨后,无声无息地躲进山里,当起了穷鬼。
原因无他,就怕这里的皇帝奸臣事后查出点什么,来找她麻烦。
毕竟身为天子,都能下作到使不入流手段,随时反悔了,那么心血来潮,找她麻烦也不稀奇。
然而比麻烦先来的,是时间的转换。
睡一觉的功夫,场景就立刻来到了三年后。
真?日月如梭。
你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一早开门就站在她院子里的这位。
“六年不见,姑娘别来无恙。”
“......”那一天,百里策愣了很久。
反应过来后,心里只想骂娘。
合着她刷盘子洗碗,勤勤恳恳做生意挣钱的时候,时间就是一天天过,轮到别人就是——
唰一下,三年之期已到是吧!
“当年的事我查过了......总之,谢谢你”静默无言中,青年又说。
如今的他必然是位高权重,那双见过太多大善大恶的眼,早已没有那时跟她吵架时的羞愤与稚嫩。
但是——
“哎,打住!”伸出手掌止住他。
“你要说的如果是安葬你家人这件事的话,那就不用了。”
“当年我就说过有机会一定报答,虽然报得有点晚,但也是说到做到。”
“所以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放肆!”想来也是砍人砍习惯了,奚泽身后的护卫一听就拔刀。
奚泽眉头一皱。
但比他更快的是道响亮的耳光及熟悉的女声,“啪!你才放肆!”
“姑娘和大公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百里策:!!!
只见晚茶美眸一瞪,狠辣得像给人剜了一刀,“还不下去!”
“是,是是......”护卫赶紧消失。
美人转头再看百里策,却是温柔娇俏,“姑娘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又想装厌恶我和公子?”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
鬼知道这“日月如梭”的三年在他们视角里是怎么过的。
“晚茶姑娘说笑了,我只是单纯不想跟你们扯上关系而已。”
“骗人,你都...”
百里策连忙抢话,“倾家荡产而已,很重要吗?”
嘤嘤嘤......真的很重要!想起来就像在昨天!半只烧鹅都得分成五天吃!
但风轻云淡,高风亮节,“些许身外之物罢了,不过为了断因果。”
“既然因果已断,还请二位不要打扰。”
说完她就赶人关门。
但没几息她又开了。
因为奚泽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现在是新皇的天下,但叛军尤在。
第二句,叛军冲她来了,最迟今晚。
第三句,“我如今是摄政王。”
立马开门!
包袱都不拿的那种,“我跟你们走。”
......
不得不说,奚泽他们来的及时,百里策也选的及时,因为刚坐上马车没多久,叛军就到了。
一路穷追猛打,攻势迅疾,完全不是一般军队能比的,以至于逃命的过程中,她跟晚茶都差点小命不保......
且战且退到最后,他们几乎是骑着马狂奔了一整夜,才彻底甩掉叛军,进了奚泽的势力范围。
“呼......”回头看一眼及时关上的城门,百里策长舒一口气。
果然逃命这项技能,到哪里都很实用。
一旁的奚泽看她与晚茶相视而笑,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奔军营去了。
这一年,权倾天下的摄政王,终于用他的权力保护了一个真正需要他保护的人。
......
收拾好叛军之后,奚泽就去了一趟宫里。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往新皇面前一站,军政大权就完全落在了他手里。
于是他也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继续奉他为皇,毕恭毕敬。
并谢绝一切以各种名义给百里策的赏赐,或者是邀她参加的宴会。
府内,除必要的安全之外,也从不给她安排成群的奴仆或护卫。
就连饮食起居,也从不干涉,都是她自己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