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决堤的洪流一般汹涌而出。然而,即便如此,他的目光却始终死死地锁定在那颗属于自己的妖丹之上,一刻也未曾离开过。
就在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视若生命的妖丹被一层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戾气所笼罩时,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惊恐与愤怒,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那是我的,还给我!那是我的妖丹!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还给我!”
站在一旁的朱厌冷冷地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残忍的光芒。只见他缓缓地加大了握在手中的戾气对妖丹施加的压力,那股强大的力量使得原本圆润光滑的妖丹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
温宗瑜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妖丹正在一寸寸地碎裂开来,那种痛苦犹如千万把锋利的小刀同时在体内切割、搅动,每一次碎裂都如同遭受了一次千刀万剐般的酷刑。但朱厌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每次当妖丹裂开一丝缝隙时,都会稍稍停顿片刻,故意让温宗瑜有足够的时间去充分感受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
就这样,在漫长而又煎熬的折磨中,温宗瑜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也因为过度的疼痛而变得麻木不仁。终于,当最后一丝裂纹出现在妖丹表面并迅速蔓延至整个球体时,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妖丹彻底化作了无数细小的碎片。
朱厌面无表情地将手中已经支离破碎的妖丹用力碾碎,直至其完全变成细微的粉尘。刹那间,失去了本体支撑的妖丹化为一股纯净的灵气,飘散在空气之中,渐渐消失不见。
目睹这一幕惨状的英磊,此刻也不禁感到一阵心悸和不忍。他微微转过头去,避开眼前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压低声音喃喃自语道:“这种惩罚手段,比起千刀万剐来可真是要恐怖太多了……”
裴思恒温柔地拍了拍英磊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怕,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你若是实在感到害怕,那就别再看下去了。”听到这话,英磊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迅速而又乖巧地躲到了裴思恒宽厚的背后,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这时,一旁的离仑轻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与愤怒,开始讲述起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来:“想当年,温宗瑜的妻子身患重病,命悬一线。但以凡人之力,根本无法治愈绝症。就在温宗瑜走投无路之际,让他邂逅了那位心地善良、生性单纯的龙鱼公主。”
说到这里,离仑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平复心中的情绪。英磊原本紧张的心情,也因为离仑如说书人一般生动有趣的叙述方式而渐渐放松下来。只见他从裴思恒的身后探出小脑袋,好奇地问道:“后来呢?”
离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那温宗瑜心怀叵测,凭借花言巧语哄骗了龙鱼公主的感情。可实际上,他接近龙鱼公主的真正目的,竟是为了得到她身上那片龙鳞。这龙鳞具有起死回生之神效!然而,龙鱼一族天生便只有一片龙鳞,且这片龙鳞一旦脱离身体,龙鱼便会立刻死去。”
英磊瞪大了眼睛,听得入了迷,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恐惧。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最后温宗瑜成功了吗?”
离仑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看着英磊那天真无邪的模样,觉得甚是可爱。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好在那龙鱼公主及时察觉了温宗瑜的阴谋诡计,一怒之下,杀死了温宗瑜的妻子。不过,由于她犯下如此大错,如今正被囚禁于龙鱼族内,不得踏出禁地半步呢!”
“啊!”只听得英磊长叹一声,那声叹息仿佛承载着庆幸与无奈。
此时,离仑接着说道:“自那时起,温宗瑜便对妖类痛恨至极,立誓定要将这世间所有的妖统统诛灭。可叹呐,就凭他这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凡到极点的凡人之躯,莫说去斩杀一只妖了,就连伤到其分毫也是绝无可能之事。正因如此,他方才开始大肆招募弟子,并借助这些弟子及其背后所依仗的势力不断扩张自身实力。更为令人发指的是,这个丧心病狂之人竟然拿活人以及妖物来进行各种各样惨无人道的实验研究。据不完全统计,惨死在他手中的无辜之人多达数千之众,而被其所害的妖更是数以万计!”
说到此处,离仑不禁深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温宗瑜在短短数年之间残害的生命数量,竟比自己这辈子杀掉的人还要多出许多。想到这里,他的声音愈发冰冷起来,紧接着又道:“在这漫长的过程中,曾经的仇恨终究抵不过权利与欲望,他肖想着可以统治妖族,成为至高无上的妖王。而且,此人居然还将歪心思动到了阿厌的头上。阿厌,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八年前的事?”
朱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