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贤哥儿嫌着饭菜不合口味,秦易也没多说话,只吩咐了下人依着贤哥儿的口味,另做了饭菜。贤哥儿见此,越发有些放肆,又因着被困在屋里,又见不得母亲姐妹,只得拿侍侯他的几个仆童出气。
许是冬天快来了,天上飘落绵绵的絮雪,给天地间披上一层迷蒙的外衣。雪下的并不大,湖面上还未结冰,只是许多花木上点缀着几簇银白的花苞,远望去倒似一幅烟雨春华图,美的不似人间。几个才梳了双鬟的小丫环,嬉闹着在院子里的花木下堆起了雪,心灵手巧的丫鬟,用薄薄的落雪,堆出了许多可爱的小动物,有喵咪,有兔子,还有的索性堆起了一座座小房子,给这院里又添了几出景致。
这冬天一过,便又是一年,念着再过一年,便是大比之季,纵是秦易向来闲散,也不得不将大半心思都用来温习书卷。偏又要顾着贤哥儿一些日子,只得将一些书籍搬到了雅阁里,颇有些束手束脚。这雪一下,听着几个小丫头在院子里嬉笑打闹,到引得贤哥儿不安分起来。
“你且去群芳园,问着兰香将我的大毡拿来。”贤哥儿对着一个方八九岁,相貌清秀的小厮。“哥儿可是冷了,不妨再加几块碳罢。”那小厮陪笑道。“你到是管到我头上了,信不信待我回了二嫂子,将你撵出去。”贤哥儿显是动了性子。秦易靠在一旁榻上,只翻着书看,却是一言不发。“哥儿且莫动怒,实是夫人太太吩咐了,哥儿的身子还未大好,见不得风。”那小厮讨好道。“我只叫你取东西,什么见不得风,谁想听你胡扯。”贤哥儿赌气道。“好了。”见着这越闹越不象话,秦易开口喝住。“哥儿既是吩咐了,不去办事,在这饶什么话,难不成是要挨上顿板子不成。”那小厮方领命去了。秦易才对贤哥儿道:“你可知道错了?”
“我错什么,不明白哥哥的意思?”贤哥儿带着几分不满地回道。“既是主子万没有和下人置气的道理。你往日年纪尚小,也就随你去了。可如今看来,不管是不成了。”秦易从一旁取了一盏茶,且品了一口,见着贤哥儿神色渐缓,方又道:“如今我也不罚你什么,你既是见着几个仆童不顺眼,我待会就吩咐下去,让他们不管有事没事,都别在哥儿眼前出现才好。”这话一出,贤哥儿顿时涨红了脸,显是被说到痛处。他低下头想了片刻,方才说道:“这事原是我错了,哥哥且饶了我这一回。”秦易见他已知了错,又念着他的年纪还小,放在前世,恐怕还在上小学四年级,便温声道:“我知道你在这房间里呆久了,心里不自在,可这也是为了你好。再过不久,就是年节了,父亲也快回来了。想必他一回来,是免不了要考考你的文章,现在还有一段日子,你且静下心来念一念书也是好的。”贤哥儿听了秦易这一席话,自是明白秦易是为了他好,先前原有的怨气也自然消散了,对着自己这个哥哥更是又敬又畏,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自是低头应了。
秦易见着贤哥儿听进了话,便略放了心,将手中的茶盏放回原处。刚想起身,去取大毡的小厮回来了,那小厮不但拿来了一件大毡,手里还提了个食盒,他殷勤地谄媚道:“去的正巧,哥儿房里的姑娘正念着哥儿呢!听着我是去拿东西的,还特意让我捎了一匣子哥儿爱吃的点心过来。”“谁想吃什么点心,哥哥这还曾少了我不成。”贤哥儿说着,自是去一旁的书架取了本诗家词话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