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蛮夷之地,为娘是担足了心。你回来就很好,何必弄那么多东西,白白耽搁了脚程。”“老太君是日也盼夜也盼,总算把侯爷给盼回来,这下可是安心了。”二太太笑着说道。“怎么能安心,瞧着比在京里时候瘦了不少。”老太太嗔道,“定是那蛮夷之地的水土不好。”绯颜绯霞年纪较小,闻得此言,不犹得掩面窃笑。贤哥儿听得此言,上前窝进夫人怀里道:“娘亲,奶奶有了爹爹就不要我了。”夫人只是慈爱的笑笑,并不言语。倒是侯爷冷冷的瞪了贤哥儿一眼,唬得贤哥儿恨不得缩进夫人怀里。见着还有客人在,老太君才拭了泪,命了下人整治宴席,为儿子接风洗尘。
又在惠慈堂呆了一阵子,秦易等人才各自散了。秦易自回了静松院,却见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仆从不少。他才回了屋,正吩咐着丫鬟烧水泡茶,依竹却笑着进来了。她见着秦易去了外袍,只着件月白薄衫,忙的一边取了件银貂裘给秦易披上,一边嗔道:“这身子才刚好了些,怎么又贪起凉来?”“方才走了一路回来,有些热了才换的衣服。”秦易笑着回答,系了系貂裘上的带子。说着又问道:“年钱可发完了?”“早发完了。刚才侯爷派人送了好些箱笼来,还有些精细的摆设,公子可要看看。”依竹笑着回道。“父亲送了什么东西来?”秦易好奇地问道。“单子上都记着呢?几匣子珍珠宝石,还有玉器琉璃,林林种种几大箱子。”“我瞧着是什么宝贝呢?不是金就是玉,倒是这院子里金玉的摆设少了不成?”揽月捧着白玉云纹盘走了进来。“金的玉的还不好,那什么才能入眼呢?”秦易笑说道。“公子还少了那几箱子金玉不成,若嫌着这院子里金玉的摆设少了,我这就让佩玉姐姐把那些翡翠玉雕,金石书画全摆出来,也去去潮气。”揽月笑着道。“好个巧言的丫头,我是说不过你。也罢,既然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你们捡几样合适的摆出来,其他的收起来。”秦易笑道。
正在说笑间,一个粉衣丫鬟进来禀道:“侯爷身边的周三爷来了。”“快请他进来。”秦易笑道,在一旁的紫檀嵌瓷画罗汉榻上坐下。不多时,便有一个青衣锦袍的中年人进了屋,给秦易行了礼。秦易笑说:“不必多礼,既是父亲身边的老人,我也该称声叔叔才是。”说着让周三爷在一旁的紫檀椅上坐下。周三爷连称不敢,只在一旁的紫檀莲叶椅上略坐了坐,开口道:“这次侯爷回府,跟在身边的老人少了些,也是下人们办事不力,竟是将侯爷吩咐给公子的东西落下了几样,方才清点时才发现,还望公子海涵。”说着,周三爷又让人擡进了四个箱子,又呈上了一张单子。秦易微微一笑道:“那里的话。这一路忙忙碌碌,难免疏漏一二,也是在情理之中。”说着接过单子,见着上面是些风雅罕物,比着先前的金玉倒要难得许多,显是费了一番心思。秦易只略瞧了一眼,便将单子交给揽月。又有一个伶俐的丫鬟端了一壶茶进来,给周三爷倒了一盏。秦易因着才吃了酒,便取了方才揽月送进来的解酒汤,略用了几口。秦易又问了一些外地风物,周三爷一一答了。
正言谈间,却有一个粉衣的丫鬟进来笑道:“周三爷,侯爷着我唤你过去呢?”秦易笑道:“既是父亲吩咐,且先过去才是。”周三爷自跟着那丫鬟过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