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媳妇本就是能说会道,才得了差事,眼下心里委屈,只是将玉叶说的哑口无言,只得生气道:“我可不管什么对啊错的,横竖也得两位小姐决断。你们也不必再多言多语,倒叫我看低了你们去,且给自己留两分脸面罢。”说着,便绞绞帕子,又往轩前来了。
才刚过桥,便见着秦易站在窗前,忙走过来行礼。秦易笑问道:“不是过去寻人,怎么倒哭哭啼啼的,平白添了乱。”听了秦易这话,玉叶更添了几分火气,直说道:“还不是这三位奶奶,我不过问几句话罢,这几位奶奶,是哭又是闹的,倒成了我的不是,冤枉了好人去。”秦易只微微一笑,说道:“既是有体面的奴才,这么啼哭,却是有违宽仁之德,不如去回了二嫂嫂,请了这三位管事媳妇并她们家人出府去罢,也算是了了她们的心愿。”话一说完,便让小丫鬟去讨二太太的令儿。
那三个媳妇本就是府里几辈子的家生子,又久在府里当差,如何不知秦易的性情,又兼知秦易甚得老太太疼爱,侯爷看重,纵是二太太也要让秦易三分。虽然秦易待人温和,但素来疼爱弟妹,自己三人让玉叶没脸,却是打了几位姑娘的脸去,可不得罪了这位大公子,看情形,却是有心要拿她们替几位小姐立威了。看眼下,思以后,几个管事媳妇这才怕了。那穿绿衣的媳妇,忙跪下道:“大公子明鉴,不是我们不知好歹,实在是不知此事。玉叶姐姐一过来,我们也明说了,只这事实在是冤枉。玉叶姐姐事儿多,一时想不到,也是有的,只怪我们不是,只顾着自个委屈,无端生出事来,并不敢这样的。”
见那个媳妇如此说,玉叶倒也敛了几分怒色,又欲言语。秦易却淡淡道:“且起来罢。便是眼下不告诉二嫂嫂,待的老太太知道了,怕是撵出去还是府里的恩德了。”那三个媳妇本就心慌意乱,再听了秦易这话,呆了半响,越觉秦易此言甚是正理,一时,连那周嫂子同另一个媳妇,不禁脚下一软,也跪了下来,只哀求道:“此事与我们无关,并不该祸延我等,大公子且明辨,免了这场冤枉,我们也念着公子的大恩啊。”
秦易冷冷一笑。却笑言道:“几位都是府里的老人了,是非曲直,想来也是心下清楚,若说不知,却是在虚言哄人罢了。细中关节,瞒的过别人,难道瞒得过老太太夫人去,既是府里的家生子,不为自己想想,也该替家人免了这无妄之灾才是。”
那三个媳妇是又惊又怕,再听得老太太的名儿,更没了主意,又念及在贤哥儿的寿辰出了这事,怕是发威动怒的不只老太太,可是连侯爷的脸面一遍也折了。心里又急又悔,那周媳妇,本就是个胆小,哪里还受得住,只磕头道:“这事确实与我们无关,也不敢胡乱冤枉了人去。只这对牌虽是二奶奶管着,但历来各处管事媳妇也常见着,保不准是谁蒙了心,仿了来哄骗小姐,只是这对牌历来是分开,也没有单拿个牌儿便领了东西去的理。”
正说着,远处浩浩荡荡又过来一行人,秦易一眼望去,却见着绯雪和绯雨带着丫鬟过来了,几步行来,见着秦易在此,绯雪绯雨忙上前行了礼,绯雨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管事媳妇,方笑说道:“大哥哥,我说怎么不见玉叶回来,原在这耽搁了。”秦易笑道:“可是没耐性了,将来真掌了家,只怕没人做事了,都折了腿去。”绯雨笑道:“哥哥只管取笑罢,人人若如哥哥这般,二嫂嫂可也没人说利害了。”玉叶也在旁说道:“这些管事媳妇,最喜托懒混事,瞧着姑娘初理事责,腼腆好欺,却是存心哄瞒着,真该抽了腿上的筋去。”
绯雪轻咳了咳,柔柔笑了,言道:“玉叶姐姐说笑了,这些媳妇虽有些糊涂,想来也非那存心闹事的人。”听着绯雪这么一说,那三个媳妇似见了救星下凡,忙跪行过来,拉着绯雪连呼冤枉。
秦易见此处临水靠岸,又烦听吵闹,便皱了皱眉,笑道:“我也不管冤枉与否,那对牌又是何人仿的,总之你们心里必有个底儿,今儿晚宴之前,若东西回来了,便做不知罢了。若还是起心哄瞒着,今儿多少人领了东西,便连着家人一并发卖了罢。我素来不虚言妄词,既要管了这事,便也能做了主去。”
听着秦易这番话,绯雪微蹙娥眉,欲言又止,绯雨却看着秦易,也半响不语,方又对那三个媳妇道:“你们且起来回去罢,今儿扫了我的脸面,我也懒得给人留体面了。便是大哥哥不说,今儿这事我也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真依着我发卖一家老小还便宜了。”绯雪也说道:“素来府里便是宽厚待人,我们初理事儿,也自认没有失礼刻薄之事,今日却出了这事,可不是故意为难,只不知有何不满,难不成我们竟有得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