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府里不同,说来却该命人看好门户,谨防宵小之辈,也省的出了事儿再来料理。”
佩玉含笑点了点头,只又说道:“已是寻过了,也吩咐下去了,只是我想着,倒该趁着时下天气晴爽,把书阁里的书,和着柜子的被子褥子拿出来晒一晒,也去去潮气儿。”
秦易微微颔首,说道:“且这样吩咐下去罢。明儿备份礼给柳家派的人送去,至于送什么,我让揽月和依竹斟酌着办,你替她们把把关就是了。”
边说边走,不一会儿便回了房里,揽月早掀开门帘,命小丫环掌灯等着了,见秦易回来,忙迎了进去,一边服侍秦易更衣,一边埋怨道:“二老爷可也是的,早不病,晚不病,偏公子一回来便病了,若我说,这府里竟没个消停的时候,不是这儿出了事儿,便是那儿又有人病了,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揽月!”秦易沈声喝道,见揽月不情不愿的住了口,才冷着脸道:“都是我平日里太宠着你,这些话儿也是能随口说的吗?更何况,二叔乃是长辈,岂由得你胡乱议论。”
佩玉见秦易面色不豫,忙拉了揽月出去,掀帘子时,又使了个眼色儿给依竹,依竹自是会意,忙替秦易取了发冠,笑劝道:“公子又不是不知道,揽月的性子,她素来便是个嘴上爽利。说来,还不是为公子着想,这夜寒露重的,公子才回来又出去,一趟儿一趟儿的,便是公子自个儿不心疼,我们这些奴婢还放心不下呢。”
一番温言软语,好不容易说的秦易面色和缓了些,依竹又命丫头捧了水来,一边服侍秦易净手,一边又笑言道:“再说着,揽月只是一时无心之语,也只在屋里,咱们自己人的面前,才说这话,若是换了旁人,怕是她连气都懒得喘儿。不为别的,只为她这份心,公子也该原谅她才是。”
秦易净了手,自取了帕子拭水,只皱眉道:“并非我严苛,这府里的事儿,你们比我清楚。平素我在府里还好,若我出去个十天半个月的,揽月还是这般不知轻重,思虑不周,怕是我前脚出去,她后脚就被撵了。”
依竹听了,只温柔的笑了,用帕子掩着口,笑说道:“公子放心,便是公子出去了,还有佩玉姐姐看着,揽月再活泼,也出不了岔子。公子不放心我们,难道也不放心佩玉姐姐吗?”
秦易晒然失笑,只得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呀,说起这些,倒是一套儿一套的,我辩不过你们去。只累坏了佩玉,却该你们遭殃,那时也别抱怨,我可不理会。”
弄云命丫鬟捧了食匣进来,听得秦易这话,只说道:“公子放心,便是抱怨,也不敢朝着公子抱怨,省的话儿还没说出口,倒又挨了一顿教训,可不冤枉死了。”话一出,引得屋里的众人皆笑了起来,一时倒热闹了起来。
池塘清风,水染茶香,光影斑驳,荷露摇曳。秦易端起茶盏,微微饮了一口,听得远处传来的丝竹之声,微微怔了一怔。少将军叹了口气,轻声责怪道:“易哥儿,你这性子也是,昨儿何苦给黎世子没脸,他既问了,你随口敷衍两句,他也不能怎么着。只是你冒冒失失一句话,倒平白得罪了他了去。”
秦易放了茶盏,只冷笑道:“怎么着,他是什么天潢贵胄,横竖得罪不得,倒是我的错处,不曾给人赔笑认罪,也折了表哥的前程去。”
少将军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只说道:“你这性子,平日倒是好性儿,偏时不时的拗一下,直叫人为难。黎世子也算不得什么出众的人物,只是他素来和圣上亲近,又是宗室子弟,虽没实权,但圣宠倒不弱。别瞧着他无甚官职,不过在京里,倒也是交游广阔,算个人物儿。昨儿,你无端得罪了他,他面上看不出,可听口风,却是着了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