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易的声音传了进来,“谁了得了不得的,外面还清净着,你们倒在屋里闹起来了。”说着,秦易便进了屋来。
揽月忙笑盈盈的迎了过去,一边服侍秦易更衣,一边笑说道:“只不过和弄云妹妹玩笑几句罢了,偏公子听见了,倒是寻起我的错处来了。”
秦易听了,也只得一笑,又抽了一卷书出来,淡淡地问道:“家学里的先生,可是已进府了?”
揽月笑道:“这倒没听说,倒是贤哥儿那儿已是告了病了,说什么,前儿晒了一场,中了暑热,老太太吩咐了先歇息两天,再进学去。”
秦易捧了茶,只沈吟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我不曾听说,前些天不是还好好的,这可真是奇了。”
弄云拿着扇子,掩口说道:“有什么奇不奇的,不过前儿贤哥儿和丫鬟玩闹,在太阳下晒了一下午,把自己折腾病了不说,还累的挽秋和碧帘,挨了二太太的罚,昨儿遇见,还有几分委屈呢。”
揽月笑说道:“可不怪不得她们委屈,因着是侯爷给的丫鬟,那些小丫头闲话不敢说,可串着夥儿,下绊子使黑手,倒是一等一的能耐,更别提,哄着贤哥儿折腾,这些拿不出手的小把戏了。”
弄云笑了笑,只说道:“姐姐说的话儿,二太太又不是不知道,可这些小丫头没别的能耐,就是亲戚姐妹多,二太太总不至都撵出去,只怪挽秋和碧帘自个不小心,没劝住贤哥儿,便是再委屈也该受这罚。”
却说善德居里,二太太坐在榻上看着账本子,瑶华守在一旁磨墨,另一个通房丫鬟玄真,则在外面使唤着小丫鬟浇花。
看着看着,二太太丢了账本子,只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瑶华上前笑问道:“奶奶可是乏了,今儿午觉也没睡,要不现在先歇会儿,咱们爷回来了,我再唤奶奶起来。”
二太太闻言,白了瑶华一言,只冷笑道:“小蹄子,话儿说的好听,就不知这心里的算盘是怎么打的?”
见着瑶华,低下了头去,才笑问道:“双成和碧玉,那个两个小蹄子去哪儿,成日就知道躲懒,你也不说说她们。”
瑶华听着二太太这语气,不像是怪罪,忙端了茶过来,笑说道:“因着老太太和咱们的夫人都不大好,那些小丫头和使唤婆子,又不大中用,我便吩咐她们去守着,若有什么消息,也好回来说一声。”
又擡眼细窥了窥二太太,见二太太面色无异,才笑问道:“今儿这事,究竟该怎么着,何家来的人又该怎么发落?”
二太太脸色一沈,轻哼了一声,只说道:“审了大半个时辰,左右这霜姐儿是活活屈死的,只是没根没据的,凭着一个小丫鬟的话儿,何家人未必肯服。”
又细想了一阵,只吩咐道:“先收拾个小院子,留那些人住下来,你再吩咐几个心细的婆子媳妇侍候着,顺道儿套套话儿,眼下便由着他们得意几日。”
瑶华听了,正要出去,便听着玄真在外面,柔柔的轻声说道:“爷可回来了,奶奶在屋里等了好一阵儿了。”
话还未说完,便见着秦信怒气冲冲的进了房来,黑着一张俊脸,瑶华端了茶来,也被他一手撩开,险些烫了手去。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折腾丫鬟干什么,你要嫌她碍了眼,明儿我便打发卖出去,也好还你个清净。”二太太面带愠色,冷笑着说道。
秦信冷着一张脸,只看了二太太一眼,淡淡道:“你的丫头,爱怎么打发便怎么打发,我何时管过这些事儿,有闲心打发丫鬟,倒不如劝你姑妈几句,也该消停两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