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七月十八日清晨,一大早宅子里的丫鬟婆子便忙活开了,佩玉在前院看着人铺设结彩,揽月在园子里吩咐丫鬟们打扫,弄云领着小丫环们封着赏封儿,依竹则坐镇屋中检点杂事,倒也是有条不紊,诸事不乱。
秦易也躲不了清闲去,宴席杂事虽不用他料理,但宾客外事却得由他做主,手上才拿着一分礼单未看,便又有丫鬟进来禀道:“叶家送了一班歌妓来,还递了帖子来请安。”
秦易点了点头,只吩咐道:“先安置在扶柳馆里。”
那丫鬟应了,又送上一封泥金礼单。秦易接了一看,见上面满是些金玉之物,皆是寓意不凡,吉祥讨喜之物。
秦易这儿还没看完,外头又进来一个丫鬟,进来呈了帖子说道:“外头有人送了几盆茉莉来,说是给公子赏玩的,可否要擡进来?”
秦易笑了一下,只吩咐道:“摆在池畔的亭子里罢。”又低头看着帖子,只见帖子上署着个极熟悉的名儿,连忙擡头问道:“送东西的人还在吗?”
那小丫鬟笑道:“还在前院花厅里。”
秦易只吩咐那小丫鬟道:“请进来我见一见罢。”
满池的荷叶东倒西歪,叶上的水珠儿也随着滑来落去,迎着风遥遥有清香袭来。秦易饶过绿云深处,行到池畔,折了支柳条儿一弄一弄的逗着水里的锦鲤,又寻香看了看远处的穿山回廊,只笑道:“这茉莉不但开的比旁的好,连香气也要浓上几分。”
齐轩笑道:“若是凡品,我也不敢送了来,只是简薄了些,怕着秦兄瞧不入眼。”
秦易闻言,只侧头笑道:“我入眼如何,不入眼又如何,难道齐兄还能把花收回去不成?”笑容温和,清浅如池中白莲,看得齐轩心下一暖,只觉有说不出的开心欢喜,一时竟有些想把心中的事儿说出来,可偏偏又说不出口来。
只得勉强收拾了心情,对着秦易笑道:“若是秦兄嫌着这草木之花不入眼,想来我也只得再备一份金玉之花,倒也能衬衬秦兄这水晶宫。”
秦易一听,便笑问道:“齐兄这话好生奇怪,我这宅子如何算得水晶宫,不见笑于众已是万幸了。”
齐轩瞧着秦易神色认真,忍不住笑道:“若非是水晶宫,又何来这般瑞气腾腾,又何来这诸多的仙娥霞姝,振袖欲舞,只可惜这宫中的小龙子年幼,贪爱金玉玩物,懒学法术,竟是连这池中的鱼儿也使唤不动。”
秦易红了脸,只说道:“这儿若是水晶宫,倒还差个龟丞相呢,齐兄可是新官上任不成。”
齐轩听了,便伸手撩水朝秦易泼来,嘴上笑说道:“那我倒要考考这小龙子的道行了。”
秦易笑着躲开了,又回手泼了水过来,只笑道:“这丞相也不知法力如何,可不得斗胆试上一试?”
水花四溅,笑闹了好一阵儿,两人的衣衫都湿了少许,这才罢了。秦易笑的直不起身来,只摆摆手说道:“可不敢说捉狭话了,今儿可见识厉害了,就凭齐兄这份能耐,能在国子监七进七出,是绝对的横扫无敌。”
话一出,秦易又笑得停不住了,齐轩听了,倒也不恼,只笑问道:“我若是横扫国子监,必少不了与秦兄一道去,否则岂不是高手寂寞了,也叫旁人也见识一下秦兄的高招。”
话儿一出,秦易更笑得止不住了,半响儿,才笑说道:“可说不得了,再说下去,明儿国子监的监生可不得上门演武了,没了齐兄挡着,我可招架不得。”
话一出,齐轩也笑了,只说道:“别说国子监的监生,只怕翰林院的学士来了,秦兄也不在话下。”
秦易闻言又忍不住笑了,笑过了才正色道:“已是笑过了,前面不远有座阁楼,齐兄同我过去换了衣裳罢,省得沾了湿气,又染了风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