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秦易冷笑道:“捕风捉影,本官可还要仔细审问一番,张大人放心,本官不才,虽不是什么日断阳,夜审阴的圣人,可也不那么轻易就能让人瞒了过去了。冤枉不冤枉,清白不清白,自然会水落石出,一目了然。”
说着又瞟了张县丞一眼,森然笑道:“这般说来,张大人颇顾念同僚之情,想来和这几位大人也算交情匪浅了。”
张县丞吓了一跳,丝毫不敢再看低秦易一分,只不自觉的以下属自居,只言道:“下官决无此意,下官立刻让人把他们压下去。”
秦易淡淡一笑,只吩咐道:“本官听说这牢里似乎有些漏风漏雨的地方,张大人可得安排妥当,别让这几位大人受了风寒虚了惊去,到时候有个什么灾啊病的,岂不是白白冤枉来的,也叫人说着可惜。”
秦易这话语虽隐晦,可张县丞却是心领神会,只点头如敲木鱼,连声说道:“大人放心,下官保管着连一丝风一滴雨,都进不到这牢里去,定将几位大人安置得妥妥当当的。”
说着,连头上的冷汗也顾不得,忙吩咐了几个心腹,招集了十七八个信得过的杂役,亲自押送着这名单上的七八个人往牢里去了。
待得张县丞领人走了,剩下的这些官吏已是都唬得不清了,瞧那摸样,竟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秦易扫了一眼,心道这头把火已是烧足了,只笑了笑,淡淡道:“瞧这样子,诸位大人已是说完了,可也该本官说两句了。”
秦易看着下面的官吏,都擡眼望了来,方又浅浅一笑,只说道:“今日这一场事儿,多少折了诸位大人的官威体统,本官也清楚,诸位大人这心里必也没什么好话儿。本官是新官初任,不懂更不想懂什么官场规矩,本官只知道既当了这个官,就得为民做主。什么贪墨,什么亏空,既然有人敢伸手,也就别怪本官刀剑加颈了。朝廷给诸位的俸禄不算少,年节例赏想来也没落过,尔俸尔禄,皆是民脂民膏,若是哪位大人领了俸禄,却不办人事,祸害百姓的,本官劝一句,趁早出来认了,本官也好给你个痛快,不然,等着本官查出来,想必这下场就不用本官再赘言了罢。”
敲打了几句,秦易又笑道:“当然,本官也相信诸位大人不是丧心病狂之人,所作所为,虽有些不当之处,但也是奉命而为,此次本官只诛首犯,但若再让本官听见了什么风儿,不管是大是小,这满县衙的官吏换一换,也不过是一张折子的事儿。”
这些官吏,也非愚钝之人,如何不知秦易有意饶他们一回,忙指天磕头,直表着忠心,奉承的话儿不要钱似的直往秦易耳里灌,可让秦易好生见识了一番。
秦易也不多加理会,只又笑着吩咐衙役道:“还不扶了诸位大人起来,上了热茶,本官还要向诸位大人,请教一下衙门里的公事呢。”
说着,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用脚踢了踢,笑道:“顺道儿,也把周大人擡下去,虽说是犯了抄家灭族的罪过,但就这么曝尸在这,倒有些过了。”
齐轩因着那日收了信,心里越发添了几分不自在,整日郁郁不乐。这日在屋里闲坐,又想起了一些繁杂之事,族中之事,筹谋多年,自以为万无一失。
可齐轩在旁看来,却都是些被富贵迷住了眼的糊涂人,连些许边角也不曾看透,却也自以为是行了不少狠心辣手。
这也便罢,只是二叔是个极精明的人,怎么也跟着这些老老小小的糊涂人,昏天暗日的胡闹着,难不成临到老了竟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