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些不明白荣智良为什么要把念念保护的那么滴水不漏,魏家就算有人想要夺权,对一个小孩子下手也不会那么的明目张胆,准确的说,与其跟念念作对,不如直接跟荣智良作对来的痛快一些。
现在忽然明白了,荣智良防着的根本不是那些明枪,而是暗箭。
夜色凉透,我楞神的时候,肩膀上落下毯子,荣智良将我肩膀上盖好毯子,然后拉到怀里,“别想了,不管什么妖魔鬼怪,在我这祖师爷面前,也无所遁形,我们还要好好过日子的啊。”
尽管他说了很多安慰的话,我依旧睡得不安稳。
次日一早,我是被客厅里面的吵闹声闹醒的。
除了房门,就看到枕头毯子丢了一地,厨房里面飘出炸酱面的香味,瑾欢一手夹着念念,一手夹着煜欢,像个占山为王的女土匪一样站在沙发上,高喊,“胜利了!”
“胜利个什么玩意儿?”
我白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水杯,一屁股在以安身边坐了下来。
“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天到晚在外面撒野,真把这儿当旅馆了啊?”
瑾欢吐了吐舌头把两个小土匪放了下来,屁颠屁颠的去厨房找吃的。
荣智良从厨房竈台转过身看了我一眼,“她在庆祝农奴翻身把歌唱呢,家里面最捣乱的终于不是她了,她能不得意么?”
“咱们这家,现在就跟土匪窝没什么两样。”
“那你就是压寨夫人。”瑾欢从冰箱后面露出一个脑袋笑嘻嘻的看着我,“某个死变态就是拐来做苦力的男保姆。”
说完这一句,瑾欢忙不叠的拿着一罐酸奶从厨房撤回,免得某个死变态男保姆的铲子不长眼。
“瑾欢,咱们还玩水上大战吗?”
一阵水花刺啦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指着念念,“给我把水枪放下,谁允许你在家玩这个的?”
话还没说完呢,一条水花从我眼前飞过,我扭过头,看着张牙舞爪的煜欢,瞪大了眼睛。
她手里面扛着一个比念念手里还大的水枪炮,正站在沙发上冲锋陷阵呢,“杀呀!”
我捡起一个枕头,就朝着煜欢丢了过去,“杀了你妈,你有什么可高兴的啊?”
“喂喂喂,我说了多少遍了,家里面不准玩水枪。”
“那我带他们去楼下玩。”
瑾欢放下酸奶,一手招来一个,欢欢喜喜地丢下我这个不近人情的后妈,带着猴子们出了门。
我两手一摊,“我还成被嫌弃的对象了?”
以安从沙发上爬了过来,笑嘻嘻地赖在我的腿上,“妈咪,我不嫌弃你。”
我低下头就在我的宝贝儿子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还是我的以安最听话。”
“儿不嫌母丑。”
以安郑重其事地看着我。
我脸上僵了僵,听着厨房里面爆发出的一阵大笑,冷了脸,“谁教你的啊?”
“程叔叔说的,虽然我觉得妈咪不丑,但是程叔叔说这是孝顺的一种形容。”
我决定以后减少程牧梵跟他们几个见面的次数。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程牧梵就差教给他们狗不嫌家贫了。
以安似乎感到我情绪不对,从沙发上晃悠起来说要下楼去叫他们上来吃饭,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家里面就剩下我跟荣智良两个人。
我背着手走到厨房门口,探出脑袋嗅着里面炸酱的香味,问道,“怎么今天这么勤劳,一大早起来做饭啊?”
“这不是看夫人昨晚没睡好,不忍心把你叫起来嘛,多体贴,去哪儿找我这么疼媳妇儿的丈夫?”
“给你点儿颜色,你就能开染坊。”我瞪了他一眼。
这人就是得寸进尺臭不要脸,一天给他点儿好脸色,就长本事。
面出锅,炸酱出锅,几个猴孩子也闻着味回来。
瑾欢跟荣智良提了锦绣坊染坊的事情,原本的染坊现在要拆迁了,有一笔补贴,政府那边正在协调。
“补贴就算了,那边不是圈了地要建商业广场么?跟他们商量说,我要一栋楼。”
荣智良一开口就是一栋楼,这口气大的,让我差点没一口炸酱面噎着。
瑾欢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夹着炸酱面就往嘴里送,仿佛在这两个人嘴里一栋楼就跟一匹布一样可以随意买卖。
我努力咽下喉咙里面的半口炸酱面,迟疑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