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大喊:“fighting!!!”
小贤的“热爱”之路,比他想象中更“热烈”一些。
训练场上,他成了胡一菲重点关照的“活教材”。
压腿时龇牙咧嘴,踢靶时重心不稳摔个四脚朝天,练习基本步法像只笨拙的企鹅。每次他洋相百出,总能精准地引来胡一菲“朽木”、“不争气”的咆哮,以及毫不留情的手把手(或者说脚踹脚)矫正。
“曾小贤!膝盖绷直!你是面条吗?!”
“重心!重心放低!你想上天啊?”
“眼神要凶!凶懂不懂?不是让你翻白眼!”
咆哮是日常,但微妙的变化在悄然发生。
比如,当他累得瘫在垫子上像条死狗,胡一菲嘴上骂着“废物点心”,却会“恰好”把一瓶拧开的矿泉水踢到他手边。
曾小贤捡起来,咕咚咕咚灌下去,抬眼就能看见胡老师抱着手臂站在旁边,下巴微抬,一副“看什么看,顺手而已”的表情。他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又赶紧压下去,心里那点甜滋滋的,比矿泉水解渴多了。
再比如,分组练习时,胡一菲总是“恰好”把曾小贤分在自己这组。美其名曰“重点关照朽木”。
但当孟屿或者大力想过来指点一二时,胡一菲又会立刻把人支开:“去去去,管好你们自己的动作,这块朽木归我雕!”然后,在曾小贤又一次动作变形时,她会亲自上手纠正。她的手拍在他僵硬的背脊上,或者握住他的手腕调整姿势。
那力道依旧不容置疑,但指尖的温度和接触的时间,似乎总比“纯教学”需要的那一秒半秒要长那么一点点。曾小贤心跳会漏一拍,身体更僵硬了(这次不是因为累),胡一菲则会立刻松开,清清嗓子,凶巴巴地吼:“发什么呆!再来!”
最明显的是那件印着“热爱”的白t恤。训练几天下来,已经被汗水浸透又风干了无数次,字迹都有点模糊了。曾小贤有天嘟囔着抱怨:“这衣服都快腌入味了……”
胡一菲耳朵尖,立刻飞过来一个眼刀:“怎么?嫌弃?这可是我们社的‘战袍’!代表永不熄灭的热情!”
结果第二天训练前,曾小贤在自己的储物柜里发现了一件崭新的、同款同码的白色“热爱”t恤,叠得整整齐齐。没有署名,但他抬头,正好撞上胡一菲在场地另一头“若无其事”地指挥热身,只是那微微发红的耳根,在阳光下一闪而过。
一周后。
“曾小贤,这一天你等了很久了吧?”胡一菲和曾小贤面对面说话。
她的鼻息喷在曾小贤脸上,弄的他痒痒的。
“跪下,腰带脱了。”
“哦。”
胡一菲拿起蓝色腰带递给他:“从今天起正式授予你六级蓝带称号,请接带。”
众人纷纷鼓掌。
时光在胡一菲的咆哮和曾小贤的哀嚎中溜走,转眼就到了区大学生跆拳道交流赛的日子。
这次,胡一菲退居二线,美其名曰“锻炼新人领导力”,实则把“热爱”t恤洗得发白、腰系蓝带的曾小贤推到了前台,当起了挂名领队兼精神支柱。
“曾老师,您就负责在休息区……嗯,保持微笑,散发‘热爱’的光辉,稳定军心就行。”孟屿忍着笑,把一瓶水塞到明显有点手足无措的曾小贤手里。
诸葛大力则在一旁的笔记本上飞速写着什么,标题隐约可见:《论非技术型领队对团队心理暗示的潜在影响分析》。
“我…我懂!我就是咱们队的定海神针!”曾小贤挺了挺胸脯,努力想摆出点气势,结果不小心踩到了自己松开的鞋带,一个趔趄,幸好被旁边眼疾手快的社员扶住。
胡一菲在不远处抱着胳膊,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骂出来,只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比赛开始,气氛瞬间紧张。对手是区里传统强队,队员个个眼神锐利,动作标准。
胡一菲的“爱武社”队员们,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魔鬼”训练,动作规范了不少,但面对强敌,开场明显有些畏缩,比分一度落后。
“稳住!想想‘热爱’!”曾小贤在休息区急得直跳脚,挥舞着拳头,声音都喊劈了,“别怕输!输给高手不丢人!想想我!我这么大年纪都敢站在这儿!你们怕什么!” 他情急之下,把自己当成了反面教材。
队员们看着他们那位系着蓝带、头发被汗水打湿成一绺一绺、喊得声嘶力竭的“曾领队”,再想想他平时训练时摔得七荤八素的惨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