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电视自己响了!滋啦滋啦的!还有雪花!”
“对对对!”
唐悠悠拼命点头,补充道,“好像有张人脸!吓死人了!王阿姨,我们公寓是不是…不干净啊?”她压低了声音,带着恐惧。
王阿姨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甚至还带了点哭笑不得。
“哎呀!我说什么事呢!吓成这样!”王阿姨一拍大腿,“闹鬼?想啥呢你们!”
她抬脚就走了进来,熟门熟路地摸到客厅墙边的一个插座面板,指着旁边一个不起眼的白色小方盒(路由器)和一个黑色的机顶盒。
“喏!看看!是不是都插在这一个接线板上?”
王阿姨指着那个插满了各种插头的接线板,“我刚才在楼道就闻到一股子焦糊味,肯定又是这老破线路,加上你们这电器插太多,过载跳闸了!总闸应该在楼道电表箱!”
她这么一说,关谷和唐悠悠才隐约闻到空气里确实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类似电线烧焦的气味,刚才太紧张完全没注意。
“那…那温度骤降?”关谷还是有点懵。
“跳闸断电,暖气片不工作了呗!这房子密封又差,冷风嗖嗖的,温度降得快不是很正常?”
王阿姨一副“年轻人就是大惊小怪”的表情。
“那墙上的黑影呢?”唐悠悠不死心。
“影子?”
王阿姨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关谷的画架上,上面还夹着未完成的画稿,旁边堆着颜料和笔。“关谷先生,你画画是不是开了那个…那个很亮的台灯?”
她指着画桌上一个高瓦数的专业绘画台灯。
关谷点点头。
“那就对了!”
王阿姨笃定地说,“那个灯那么亮,突然一灭,人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看花眼了呗!再加上你们自己吓自己,可不就觉得有黑影飞过去?我有时候关灯快了,眼前还冒金星呢!”
“那…那电视机呢?”
关谷指着角落那台刚刚“闹鬼”的黑色电视,心有余悸,“它自己滋啦滋啦响!还有雪花!都停电了!”
王阿姨走过去,弯腰看了看电视机后面,又看了看插着电源的接线板,然后指着机顶盒上一个不起眼的、微微亮着一点红光的小灯(待机指示灯)。
“看见没?这机顶盒待机灯还亮着呢!说明它还有一点点电。”
王阿姨解释道,“这种老式显像管电视,彻底断电后,里面那个显像管(crt)的什么高压包啊,有时会残留一点点电,自己放掉的时候,就会‘滋啦’一下,屏幕闪点雪花什么的,就是回光返照一下!很正常!尤其这种用了好多年的老电视!我家那台破电视前两年也这样,后来彻底坏了就没了。”
王阿姨这一通接地气的、充满生活经验(且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解释,像一阵暖风吹散了笼罩在关谷和唐悠悠心头的恐怖阴云。
“真…真的只是这样?”唐悠悠眨巴着大眼睛,看看电视,又看看王阿姨,再看看关谷,脸上的恐惧渐渐被一种“好像…是这么回事?”的尴尬取代。
“不然咧?”
王阿姨叉着腰,“还能真有鬼啊?有鬼也是穷鬼、饿死鬼,来找你们俩画漫画的、演戏的要饭吃?人家鬼也得挑个有钱的主儿缠吧!”
关谷神奇挠了挠头,刚才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涌上一股浓浓的窘迫:“斯…斯密码森…王阿姨…我们…我们太紧张了…”
“噗嗤!”
唐悠悠看着关谷那副恍然大悟又尴尬无比的样子,再看看王阿姨那副“你们这些城里娃真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刚才的恐惧感彻底被冲散,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眼角还挂着点刚才吓出来的泪花。
“哎呀,没事没事!理解理解,黑灯瞎火的,突然来这么一下,谁不害怕?”
王阿姨摆摆手,语气缓和下来,“我去看看楼道电表箱,估计是跳闸了,推上去就行。你们等着啊。”
王阿姨风风火火地转身出去,楼道里很快传来她摆弄电表箱的声音。
屋里只剩下关谷和唐悠悠,还有手机微弱的光。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巨大的尴尬。
“所以…刚才我们是被一个接线板、一个待机机顶盒、一个老电视的高压包…吓得抱在一起准备亡命天涯?”唐悠悠小声嘀咕,脸有点红。
关谷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这个…科学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