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然依赖的满足感,无声地熨帖着心口。
他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试图把被大力压得有点发麻的右臂抽出来一点点。
刚一动。
“唔……”怀里的人立刻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像被打扰了美梦的小动物。
搭在他腰上的胳膊非但没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点,脑袋在他肩窝里蹭了蹭,柔软的头发扫过他的下巴和脖颈,带来一阵更清晰的麻痒。
孟屿僵住不动了。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仿佛在睡梦中无声地抗议:不许动。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眼底却漫上笑意。放弃了抽出手臂的打算,任由那份带着点压迫感的依赖继续存在。
他用还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极其轻柔地,将盖在两人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小心地掖在她肩后,盖住她露在外面的圆润肩头。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安静下来,目光落在她近在咫尺的睡颜上。
空调的凉气吹拂着,她身上那种干净的、混合着淡淡皂角香和一点独属于她体息的味道,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
时间仿佛在空调的嗡鸣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中变得粘稠而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睫毛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掀开。
那双总是清明锐利的眼睛,此刻带着初醒的惺忪和一层朦胧的水汽,像蒙着晨雾的湖面。
她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视线没有焦点,过了两三秒,才慢慢聚焦,定格在孟屿近在咫尺的下颌线和喉结上。
“醒了?”孟屿的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像砂纸轻轻擦过木头。
大力没说话,只是把脸更紧地埋进他肩窝里,鼻尖蹭着他颈侧的皮肤,深深吸了一口气,发出满足的、如同小猫般的咕哝声。
孟屿被她蹭得脖子发痒,忍不住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痒……”
怀里的人这才慢吞吞地抬起头,下巴抵在他胸口。
,!
刚睡醒的脸颊还泛着健康的红晕,眼神迷迷瞪瞪的,少了平日的清冷审视,多了点懵懂的柔软。她看着他,似乎还在努力开机。
“几点了?”她的声音也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睡意。
“还早。”孟屿用左手理了理她蹭乱的额发,指尖拂过她光洁的额头,“可以再赖一会儿。”
大力却像是没听见,她的目光落在他家居服敞开的领口处,露出的锁骨线条上。
她伸出手指,不是去扣扣子,而是带着点好奇和刚睡醒的任性,用指尖轻轻描摹了一下那道凸起的弧度。
微凉的指尖划过温热的皮肤。
孟屿呼吸一滞,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干嘛?”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哑了。
“研究一下,”
大力抬起眼,睡意朦胧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像投入湖面的小石子,“孟老师早上起床的……皮肤温度传导系数。”
她的手指非但没收回去,反而变本加厉地,用指腹轻轻按了按他锁骨下方一小块皮肤,感受着那薄薄皮肤下有力的脉搏跳动。
孟屿抓住她作乱的手腕,力道很轻,更像是一种无力的阻止:“别闹。”
眼神里却没什么真正的责备,只有纵容和一丝被撩拨到的无奈。
大力被他抓住手腕,也不挣扎,反而就势把被他握住的手翻过来,手指调皮地钻进他的指缝里,和他十指相扣。
然后,她把两人交握的手拉到自己面前,低下头,鼻尖凑近他的手腕内侧,像只小狗似的,又深深嗅了一下。
“嗯……”
她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喟叹,抬起脸,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带着一种直白的、近乎天真的坦率,“孟屿,你早上闻起来……特别像阳光晒过的松木。很……让人安心。”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认真得像在做实验报告:“比长白山的进口雪松木屑标本还好闻。”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睡意和感性色彩的直球,精准地击中了孟屿的心脏。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睛里映着晨光和他的影子,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微微愣怔的表情。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另一只被她压着的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更密实地拥进怀里。
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蹭了蹭那柔软的发丝。
“那是因为,”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她头顶传来,带着笑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