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更窄、更压抑。两壁湿冷的青砖几乎蹭着肩膀,脚下石板湿滑,头顶很低,关谷神奇得微微弯着腰。
空气里的腐朽气味更浓了,还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类似福尔马林的刺鼻味道。
昏黄的手电光只能照亮脚下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沉重的黑暗,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孟……孟总,”
曾小贤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带着回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说这墙……不会突然伸出手来吧?”
“曾老师!”
关谷神奇压低声音,带着点责备,“不要自己吓自己!恐惧源于未知!我们要用科学……呃,用勇气战胜它!”
孟屿没说话,只是专注地用手电光扫视着前方和两侧的墙壁。
光线晃过,墙壁上似乎有些模糊的刻痕。他停下脚步,光柱聚焦。
只见湿漉漉的青砖上,刻着一行歪歪扭扭、如同用指甲抠出来的小字,字迹暗红,在昏黄光线下宛如干涸的血迹:
“棺……棺材?!”
曾小贤的声音直接劈叉了,“钉……钉?给死人钉棺材的钉子?!”他吓得差点跳起来,死死抱住关谷的胳膊。
关谷神奇也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这……这应该是线索!提示我们前方有……呃……未完成的丧葬仪式?蕴含了怨气凝聚的关键节点!”
孟屿的目光扫过那行字,又用手电光往前探了探。
甬道在前面几米处似乎向左拐了个弯。他沉声道:“小心点,过去看看。”他率先迈步,脚步放得更轻。
刚拐过弯,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猛地冲入鼻腔——是浓郁的、劣质的线香焚烧后的刺鼻烟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肉类腐烂的甜腻腥臭。
昏黄的光柱向前延伸,终于照到了甬道的尽头——一个稍微开阔些的、类似灵堂前厅的地方。
眼前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孟屿也瞳孔微缩,胃里一阵翻腾。
正对着他们的,是一口巨大的、刷着暗红色劣质油漆的棺材!
棺材盖子斜斜地掀开一半,露出里面黑黢黢的空间。
“扶……扶灵亲族……”
曾小贤的牙关在咯咯打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冻的喉咙里挤出来的,“是不是……待会儿……真得去碰那东西?”他惨白的手指抖得像风中的芦苇,指向那口没盖严实的红棺材,缝隙里渗出的黑暗像活物般扭曲着吐息。
“放……心,曾老师!”
关谷神奇的声音虚浮,像是飘在水面上的油花,他徒劳地想挺起胸膛,但那口棺材散发出的、粘稠得如同腐烂蜜糖混合着灰尘碎屑的气息让他喉头剧烈翻滚,“亲族的要务……是维持仪轨!不是……扛棺!”
他将“主体”两个字咬得既重又虚,仿佛这样就能将肩头的沉重感蒸发掉。
昏黄的手电光柱在冰冷滑腻的墙壁上徒劳地爬行,光晕的边缘迅速被贪婪的黑暗吞噬。
甬道尽头,除了那口不祥的红棺和墙上那行暗红如淤血的字【棺未盖,钉未落,怨气冲天莫近前】,再无他路。
空气里,陈旧腐烂的木头味儿、廉价刺鼻的劣质线香味儿,还有那若有似无、钻进鼻腔就再也甩不掉的、带着尸蜡般滑腻感的甜腥气,已经凝固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肺叶上。
孟屿的胃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后背的凉意顺着脊椎蔓延上来,细密的鸡皮疙瘩在皮肤下悄然拱动。
中式恐怖不在于突然的惊吓,而在于这种无声无息渗入骨髓的黏腻感,像苔藓一样攀附着理智。
他强迫目光聚焦,光束颤抖着扫过棺盖。
盖内,一幅用暗色涂料(但愿只是涂料)描绘的衣物图样映入眼帘——对襟盘扣的宽大长衫,肥硕的黑布裤,样式古拙粗陋。一个阴冷的箭头,直直指向棺材深处无边的黑暗。
“卧槽……”曾小贤踉跄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的石壁,“钻……钻死人棺材换衣服?!我贤哥的一世英名……”
“必须穿!”
孟屿的声音低哑得像砂纸摩擦,带着一种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