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着一些难以辨明的腐烂植物碎屑和浑浊的泡沫。
洞壁怪石嶙峋,在昏黄的手电光下投下张牙舞爪的狰狞黑影。
最令人心悸的是,在岩洞中央,黑水之上,架设着一座狭窄得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木桥!
桥身由粗糙的原木捆绑而成,浸泡在黑色的污水里,早已腐朽不堪,布满了滑腻的青苔和霉斑。
没有栏杆,只有几根孤零零、同样朽烂的木桩立在浑浊的水中,权当支撑。整座桥在死寂中微微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随时会散架,坠入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水深渊。
“桥……桥?!”
曾小贤的声音直接劈叉了,“这……这能走人?贤哥我体重超标啊!这玩意儿看着比我太奶奶的绣花鞋还不结实!”
胡一菲用手电光仔细扫过那朽烂的木桥和桥下深不见底的黑水,脸色也凝重起来:“妈的,这老板够下本的……悠悠,关谷,你们俩跟紧我!曾小贤!你给老娘打起精神!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水……水里不会有东西吧?”
唐悠悠死死抓着关谷,声音带着哭腔,手电光惊恐地扫过黑沉沉的水面。.5/2¢0-s,s¢w..¢c`o/m·
水面平静得诡异,只有手电光晕下泛起的油腻反光。
“根据浮力定律……”
关谷神奇试图用科学武装自己,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只要保持匀速直线运动……重心稳定……理论上……”
“闭嘴!” 胡一菲打断他,深吸一口气,“我先过!你们看好了!”
她将手电咬在嘴里,活动了一下手脚,眼神锐利如鹰。
她选择了一种极其谨慎的姿势——几乎是手脚并用,重心压得极低,每一步都先试探性地踩实,确认那腐朽的木头能承受重量,才极其缓慢地挪动下一步。
腐朽的木头在她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胡一菲的身影在昏黄的光晕中,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一点点挪向对岸。
每一步都牵动着岸上所有人的心。
终于,她踏上了对岸相对坚实的岩石地面,长长地松了口气,转身用手电光示意安全。
“悠悠,关谷,上!” 胡一菲在对岸低喝。
唐悠悠和关谷神奇互相打气,学着胡一菲的姿势,战战兢兢地开始挪动。
过程惊险万分,有几次木头发出断裂般的脆响,吓得唐悠悠尖叫,但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轮到曾小贤。他站在岸边,看着那摇摇欲坠的桥和深不见底的黑水,脸白得像纸,双腿抖如筛糠。
“曾小贤!磨蹭什么!快过来!”
胡一菲在对岸催促。
“我……我腿软……贤哥我……我有深海恐惧症!幽闭恐惧症!朽木恐惧症!” 曾小贤带着哭腔。
“再不过来,我就过去把你踹下去!” 胡一菲的威胁简单粗暴。
在胡一菲的“死亡注视”和孟屿平静却带着压力的目光下,曾小贤终于闭着眼,以一种近乎爬行的姿势,嚎叫着,手脚并用地向对岸“蠕动”。
他每一次挪动都伴随着木头剧烈的呻吟和飞溅的黑水,场面极其狼狈,但对岸的胡一菲和唐悠悠都屏住呼吸,没人敢笑。
终于,曾小贤连滚带爬地扑到对岸岩石上,抱着胡一菲的腿就开始干嚎:“一菲!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啊!”
“滚开!脏死了!” 胡一菲嫌弃地把他踢开。
现在,岸边只剩下孟屿和大力。
“我先过。” 孟屿沉声道,目光扫过那腐朽的桥面,准备松开大力的手。
“一起。”
大力反手更紧地握住他的手,语气不容置疑。她仰头看他,昏暗的光线下,那双眼睛清澈而坚定,“桥窄,两个人平衡性更好。而且,”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点狡黠的弧度,“孟老师要是掉下去,我还能捞你。”
孟屿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心头那点因环境而起的紧绷感莫名松了一瞬。他没再坚持,点了点头:“跟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