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施展自身帝威,将水清柔震晕后,带回了秘云宗。待水清柔悠悠转醒,云帝苦口婆心一番开导,她那悲恸欲绝的情绪才慢慢趋于平稳。
之后,在云帝和宗门一众长辈的操持引领下,浑浑噩噩的水清柔,开始为自己的师尊筹备丧事。她的脑海中,始终牢牢刻着师尊临终前的每一句嘱托,强撑着精神,为师尊、师伯,还有赫连牧幽前辈举办冥婚,并安排他们同时下葬。盖棺那一刻,时间仿若凝固。水清柔不顾一切地扑到师尊和师伯的棺椁旁,她的目光在两人的遗体上来回游移,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悲戚。身为神女,她肩负着宗门的尊严与荣耀,不能肆意哭嚎,只能无声的落泪,泪水渐渐打湿了她的衣襟。宗门前辈们看着渐渐流逝的时辰,无奈之下,只得将她轻轻拉到一旁。随着棺盖缓缓落下,尘埃落定,一直强撑着的水清柔,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此刻,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放声痛哭,其哭声回荡,在葬礼上的人们耳边环绕,诉说着她对师尊和师伯无尽的思念与不舍。葬礼结束后,云帝满心担忧,实在放心不下水清柔,便将她留在自己修行的秘境之中。在这静谧清幽之地,帮她陶冶心情,舒缓内心深处的悲痛。一连数日,云帝时刻关注着水清柔的状态,见她逐渐从伤痛中走出,情绪明显好转,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允许她离开秘境。独自回到居所的水清柔,踏入庭院,熟悉的一草一木映入眼帘。她的目光不自觉被那扇紧闭的房门吸引,恍惚间,仿佛觉得师尊还如往昔一般,正端坐在房内,静候她前去请安。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脚步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几乎是小跑着冲向那扇门,双手颤抖着推开。“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屋内的景象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屋内整洁如新,可却空旷无比,唯有师尊残留的气息,还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若有若无地萦绕。她呆呆地伫立在门口,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始终不愿意接受师尊已经离开自己的事实。水清柔踱步在庭院的每一寸土地,目光所及之处,师尊与师伯往昔的身影仿若还在眼前。她的脚步停驻在几棵樱花树下,往昔回忆在脑海中涌现。那时,她刚拜婉晴师尊为师,年纪尚小且不通武学。师尊特意拿出一个陈旧木盒,里面是一把精心制作的木质长剑,就在这樱花树下,师尊开始耐心教她剑术。师尊的语气虽然严厉,可望向她的眼神中,满是无尽的期许与疼爱。水清柔缓缓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柄木剑,剑小巧轻盈,她轻抚着木剑,剑虽犹在,而曾经手把手教她剑术的师尊却已故去。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木剑上。水清柔的娇躯微微颤抖,无声地抽噎着。她缓缓抬起头,葱白似的玉手轻抬,用衣袖轻轻拭去眼中模糊的泪水。映入眼帘的,是旁边的一处石桌。刹那间,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还记得,自己得了神女传承,从冰夷雪山返回之后,每一次师尊布置修炼任务,师伯总会安静地坐在石桌旁,默默监督她。每当师尊对她严厉苛责,师伯总会及时起身,离开石桌,为她解围。在她伤心难过之时,师伯也总会温柔地将她唤到石桌旁,耐心开导。修行路上,她遇到诸多困惑,因惧怕师尊的严厉,总是悄悄来到这石桌旁,向师伯请教。而如今,石桌依旧,周围的一切都未曾改变,可那道温和的身影却再也不会出现。水清柔望着眼前空荡荡的石桌,她哽咽着,声音颤抖,低声呼唤:“师伯……”。犹记严师亲和影,而今故去悲莫名,过往仿若云烟散,从此不见至亲踪。落樱也知显浮萍, 思念无处安其形。清风旋舞亦沉默,徒唤奈何泪飘零。水清柔在石桌旁悲伤缅怀了许久,直至深夜。察觉到光线逐渐暗淡,她这才强行振作心神,抬起小手抹去眼中的泪痕。她看向师尊曾经的房间,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师尊已经离去的事实,可这终究已成定局。她缓缓走进房间,开始仔细整理师尊留下的遗物,尤其是那些经受不住岁月侵蚀、容易毁坏的,都被他小心地收进储物袋中妥善保管,其中有师尊遗留的衣物、梳妆台旁的梳子,还有生前的首饰。每拿起一件遗物,她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师尊生前使用它的场景。一时间,眼泪好似无穷无尽,她原以为自己泪已流干,此刻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再度涌出。她一边整理遗物,一边抬手擦拭着不断涌出的眼泪。偶尔翻出师尊曾经常带在身边、与师尊关联紧密的小物件,情绪便再度失控,双手紧紧掩面,呜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