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好时,声音都激动得有些打颤儿。汐然觉着他实在像一只小白兔,澄澈无瑕,温顺可爱,只是娇弱了些。
“明天开始,我教你魔法,可愿意?”
……
回往夕月城内时,雪叶容伏在车窗边,拿一软垫垫着已经睡熟,碎碎的墨发遮住侧脸,呼吸平稳。汐然叹息一声,早知道他对人不设防,却也没想他真能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睡得踏实。
车帘被掀开,是驱车的侍从,躬身侯着汐然下车。
汐然比了个手势,车帘再度被放下。光线渐暗后,汐然望一眼身侧的雪叶容,合上眼就那么睡去。
卷轴虚无空间。
小仓鼠坐在天衍神树的枝桠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青果,“小汐然如今对那小雪确然是挺好的,难得也展了几次笑颜。可是神树啊,万一她知道我是骗她的该怎么办,小汐然分明是真把小雪当亲弟弟了。”
枝叶随风轻轻晃动,有声音古朴苍老,“因果轮回,灵魂重塑之类飘渺无望的事,你觉着她会信多少呢?”
小仓鼠扬调啊了一声,挠了挠头,傻楞楞的反问,“她到底信是没信啊?”
古朴的声音沈寂下去,小仓鼠等了许久都未能等到天衍神树的回答,颓然的哼唧一声道,“就知道仗着年龄大欺负人,不说就不说,哼~”
翌日,是为周末。
雪叶容醒得早,起身稍一打量周遭,瞬时瞪大眼惊得连退几步。不慎起身起得猛了些,后脑狠狠撞在车顶,发出一声小猫儿似撩人的哀鸣。
车外守了一夜的侍卫听得这一声,楞是打了一个哆嗦,瞌睡全醒了,红着脸往边上移了移。
安静了一晚上,原来,原来是清晨才……咳咳。
汐然亦被吵醒了,睁着眼迷蒙瞧着雪叶容捂着头,趴在桌边,一抽一抽的吸着凉气,疑惑,“你作甚?”
少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擡头望汐然一眼,道了一句,“头疼。”腔调软软濡濡,几分委屈。
汐然哦了一声,缓缓回神,许久之后才中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撞的?”
“恩。”
“哦。”又是一阵安静,“下车,跟我去梧殿。”
半晌后,一大一小两人相继出了马车,一前一后散步似的往梧殿的方向走。大的举步从容,气定神闲,姿态高雅,小的碎步跟着,一步一摇,风尘曼妙。
大的没回头,“好好走路,别摇。”
“呃?哦……”后头脚步一阵错乱。
“唔,腰别扭。”
“哦哦。”
“……”
自后,城中奴仆便可得见,一块木板似的人儿,僵硬的跟在他家主上身后……小跑。
驱车的侍从怔忪一阵,主上对新来的面首还真是关心备至啊。
入梧殿后,汐然丢了个药瓶给雪叶容,便往床上一倒去睡了,周末是难得的休息时间,更遑论昨个一夜她都未能睡好。
雪叶容得了药本是要退下,但走到梧殿庭院之外,守着的侍女瞅着他,不甚苟同的道了句,“雪公子怎么不去守着主上?”
在她们看来,雪叶容始终还是低贱的面首,背着主上教导两句还是可得,尤其在汐然身边当差的大大小小也算是个管事。雪叶容但见这个架势,又在她们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便又无奈退了回来,望一眼睡得正安稳的汐然,干干的坐在屋内桌前,轻手轻脚的拿一方小镜子,对镜……抹药。
正在雪叶容默默然抽气的时候,殿门忽而启了一丝缝,缓缓开启。
雪叶容讶异这个时间,怎么还会有人来汐然的寝殿,搁下镜子往门外光芒处正对的角度偏了偏身子,一眼便楞怔。
直至门外那人迈入寝殿,才想着起身对来者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主上刚刚才睡下,你莫吵了她。”
少年手中还攥着药瓶,黑眸澄澈。
门边银发美人唇角牵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面容稍显苍白。即便换过一套衣衫,薄薄的紫袍之上仍旧渗着殷红的血迹,但行为举止却似一丝未受到此的干扰,缓步走近。
行至雪叶容桌前,顿下,敛着的眸却一直凝着汐然,风华尽敛。
语气放缓,玖言声音若水平和,“恩,好。”
雪叶容自己坐在桌前,又见那美人一身的伤还安安静静在一边站着,实在不好意思,遂起了身,巴巴走开些,“唔,不如你坐着休息一会吧。”
玖言勾唇笑了笑,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