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蘅的说辞毫无破绽,饶是苏宛檀再想多问点什么,也不知该怎样开口才算好。
而如凝则是冷哼了一声,虽没说什么,但也让人察觉到她的不屑与不忿。
“如凝!”苏宛檀呵斥了一声,让她适可而止。
“没什么的,公主不必动怒,”月落蘅稍稍拦了两句,“说起来我方才想起公主可需安神香?子榆前段时间采买了些回来,我用着甚是不错。”
“你有心了,最近我确实有些难以入睡,看来这安神香正是时候呢。”
苏宛檀顺着她说了下去,给了如凝台阶下。
见两人又提起别的事,如凝也很清楚,无非是公主不想多斥责自己,在外人眼前丢了脸,根本不可能是因为芷落这个人。
回王府的马车上因此有说有笑,月落蘅时不时透过窗外看向皇宫。
好像每次她来到这里时都会有什么事发生,这里还真是让人觉得不祥啊。
“你回头是在看什么?”苏宛檀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却什么都没注意到,“方才可是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才能让你都觉得要多看两眼。”
“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所以才想着回头看看的。”
此话半真半假,苏宛檀猜不准月落蘅的心思,便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只是她此时才发觉,芷落好像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同,那人举手投足间,完全没有任何胆怯。
就像…她曾经的身份并不比谁差一样。
随即她便暗笑自己的多心,王公公做事周到,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芷落的身份一定是王公公亲自查过,所以才会送到她眼前。
不久后,马车停在了王府外,月落蘅与苏宛檀在回各自的院子前做了别。
而在回到蘅芷院后,月落蘅则是让子榆亲自将那安神香送去若宛院,不得让旁人接手。
虽子榆有些犹豫,但她还是奉月落蘅的命令离开,亲手将安神香奉上。
也是这时,月落蘅兀地松了口气。
她不是闻不出来这种味道,与她在闻府闻过的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她甚至想起了自己在清风楼用的安神香,也与这无差。
从始至终,闻星都穿插在她的生活中,只是她毫不知晓。
而最让她觉得膈应的,也是闻星安排了她的一切,在自己被她亲手卖进清风楼后,还要以那样深情的模样出现,告诉所有人她是钟情于她的。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是不爽,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闻星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只能倚靠闻星活下去。
可她曾经也是人人捧在手上的月家大小姐,凭什么要被闻星这么对待!
她看着一旁点燃的安神香,忽觉讽刺,直接起身将那支香折断,顺手把它插进香灰中。
房中的莲花清香并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尽数消散,相反愈发浓郁,让她莫名焦躁。
她回想着自己点起此香的每一次,明明是那么清淡的莲花香,每每闻着都让人格外心安,而今却是让人烦躁。
她想不明白,这样淡雅的香气,怎会寄托着闻星那种人的情思。
子榆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她倚着窗望向外面的夜色。
好一幅美人观月图,却因她紧锁的眉头而让人回神。
“小姐,这香……”她注意到香被折断,还以为是别人的手笔。
“我折的,你无需问她们了。”
月落蘅起了身,伸手关掉那扇不久前才被自己打开的窗。
这月像极了她与唯念一同祈愿那晚的月亮,可是站在她身边的人,却再也不在了。
子榆知道不能多问,因而便挑起了别的事:“今日那男子说在满月客栈等着小姐,小姐要去赴约吗?”
有关玄知少爷的事,莫说是小姐,就算是她也会上心。
可她担心这只是对方试探小姐的手段,一旦小姐真的赴了约,届时可就不是被要挟这么简单。
“无论是真是假,我都该去看看有什么名堂,”月落蘅眉眼微凛,似笑非笑,“既然能说出我的身份,至少该是你我的旧人。”
她还真想知道,到底是月府上的哪个人,才敢这么对她。
把威胁的刀刃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乖乖就范,还真是妄想。
“只是这满月客栈……”
“那儿怎么了?”
月落蘅并未用心关注过京城内的太多事,因而对于满月客栈这个地方发生过什么她并不知晓,只是看子榆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下意识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
“奴婢先前曾听熙如说过,满月客栈是京城内有名的地方,表面上虽与其他客栈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