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让你猜的,”闻星欲言又止,“我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听着她这番话,月落蘅没由来地笑了一声。
“既然大人不知从何讲起,不妨就一件件说吧。”
“就从你出现在月府上,到底是何居心,开始讲起。正好我对此事很好奇,闻大人在我月府上卧薪尝胆,是不是觉得自己受了不少委屈。”
说到委屈二字时,月落蘅甚至觉得自己才是该委屈的人。
月家只是奉陛下的旨意行事,后来也给了闻星一处安身之地。为什么闻星还要将一切报复在月家身上?
他们只是陛下手里的刀刃,并不是执刀人……
“闻家因陛下忌惮,被月大人带人灭了满门,这件事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当年我就躲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看着那些人是怎样杀了我的爹娘,杀了我所熟悉的所有人。那夜也是雨夜,可是却洗刷不掉地上的鲜血。”
“那样的红艳,此生我只见过那一回。”
“后来我趁月大人带人离开后,偷偷跑了出来,却没想到正好晕在了他们回京的路上。月大人仁慈,将我收留,带回月府。”
月落蘅看着她那张脸,不知她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
“你既觉得我爹仁慈心,却又构陷他是通敌之人。闻星,你真的有任何善心可言吗?”
她多想冲上去直接杀了闻星,可她克制着自己的冲动,逼着自己继续往下听。
她要知道,闻星到底是怎么做的,才会将一切闹成现在的局面。
“因为我必须这么做,我没有别的选择。”
“你说谎!”月落蘅斥责道,“你诬陷朝臣,就为了所谓的复仇……”
她的声音微颤,隐隐的哭腔让闻星担忧。
“你本可以不这么做的……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爹!”
明明一切不是他们月家的错,为什么闻星一定要把所有都怪在他们头上!
“只有毁了月家,闻家旧人才会一步步提供我需要的东西。我需要声名、需要自己的势力,向上复仇。”
闻星不得不承认,她是想向陛下复仇的。可到毁了月家这一步上,她就做不下去了。
她与陛下因为月家的事而站在同一条船上,根本不可能背弃。
与此同时,这也就意味着,月家的牺牲是无效的。
因为她没法逼着自己再做下去,她无法再向陛下索取闻家的旧账。
也是直到很久以后,闻星才觉得这是闻家旧人的一步好棋。他们用这种方法让她与落蘅彻底离心,无论她怎么做,都不可能和落蘅再有一个以后。
就算她放弃从闻家旧人手里得到什么,他们也会毁了月家,将一切栽赃在她身上,逼迫她与他们为伍。
只不过她做的选择到底是如了他们的愿,让他们省了不少力。
“可你最后还是听命于陛下,让月家偿还了这一切。”
“我与陛下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无论我复仇成不成功,只要我有动手的迹象,这件事都会被陛下揭露。届时我就是天牢里的死囚,连见你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听上去多深情的话啊……
月落蘅摇了摇头,眼泪就这样从她眼角滑落。闻星总是诉说着对她的情意,可这样有什么用?
除了毁掉了月家,除了让她居无定所,除了让她成为最低贱的妓子,闻星还做了什么?
她的爱就是要一点一点将自己吞噬,看着自己活不下去吗?
“闻星,你真让人觉得恶心。”
“我必须这么做,不然你我都会死在闻家旧人手里,”闻星继续讲述着,“他们当时虽然东躲西藏以躲陛下的追捕,但依旧足够威胁到月家,威胁到我们。”
闻星并没有夸大其词,在她刚接触不久大长老等人的时候,他们除了没有固定生存的地盘外,整体实力不容小觑。
否则她也不会答应他们,选择让月家满门,从而在他们手中换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是这些东西她最后也没用上,因为她放弃了复仇。
她怕真相揭露,怕落蘅会知道自己做的一切。
可人越是害怕什么,就越容易迎来什么。
这一切到底是被落蘅知晓,她们走到了尽头。
“那我被你卖入清风楼的事,你又作何解释?”
月落蘅看着眼前陌生极了的人,她无法断言闻星究竟是爱,还是不爱。
她们之间到底有没有感情,好像从来都是值得被质疑的事。
“他们想要彻底除掉月家,包括你。但我与他们意见相左,最后协商之下,将你卖进清风楼,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也在我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