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和张飞带着那一百士卒潜伏在乌桓大营,四周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营帐外,熊熊燃烧的火把在夜风中剧烈摇曳,跳跃的火苗将诡异的光影投射在他们满是汗水与尘土的脸上,映出每个人内心深处的紧张与不安。
乌桓大营里,一片嘈杂喧闹。乌桓首领一声尖锐的呼哨,宛如一道划破夜空的厉电,刹那间,众士兵从各个营帐如潮水般涌向校场。
乌桓首领身姿矫健地站在高台之上,身形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狰狞。
他双眼圆睁,射出凶狠残暴的光芒,满脸的络腮胡随着怒吼剧烈抖动:“抢仓库的汉人跑了,这笔账不能不算!那些可恶的汉人竟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撒野,此仇不报非君子!今日,我们大军开拔,先踏平大汉关隘,让汉人们知道冒犯乌桓的下场!”
那声音犹如滚滚闷雷,在夜空中久久回荡,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杀意,令在场的乌桓士兵们群情激奋,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阵阵狂吼。
楚风和张飞听闻此言,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心头猛地一震。
张飞本就暴烈如火,此刻更是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下意识地紧握双拳,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惨白之色,嘴里低声恶狠狠地骂道:“这可如何是好?咱堂堂汉人,总不能真帮着这些蛮夷攻打自家关隘!俺老张就算是死,也绝不当这等卖国求荣的狗贼!”
楚风同样面色凝重,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目光中透露出焦虑与思索,大脑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飞速运转,试图从这绝境之中寻得一线生机。
此时,残酷的现实如同两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们心头,摆在他们面前只有两条看似都充满艰难险阻的路:一是按照乌桓人的计划,随大军进攻大汉关隘。
可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彻头彻尾的背叛之举。
他们身为汉人,流淌着炎黄子孙的热血,自幼深受大汉文化的熏陶,对大汉的山河土地、黎民百姓怀着深厚的情感,怎能忍心对自已的同胞拔刀相向,做出这等天理难容之事;
二是立刻摊牌,趁乌桓人尚未完全准备好,凭借着一股血气之勇发动突然袭击,试图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
但只要稍微冷静思考一下,就会明白这个选择是多么的凶险。
对方是人数众多、训练有素的乌桓大军,而已方仅仅只有区区百人,双方力量悬殊巨大,这样贸然硬拼,无疑是以卵击石,胜算渺茫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张飞心急如焚,像一只被困住的猛兽,在原地来回急促地踱步,身上沉重的铠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局势而颤抖。
他一边走一边嘟囔着:“主公,俺老张宁死也不做那卖国求荣的孬种!要不咱拼了,杀他个片甲不留!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楚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那颗狂跳不已的心镇定下来。
他深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任何冲动的决定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他凝视着张飞,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沉稳,缓缓说道:“翼德,冲动不得。眼下敌众我寡,硬拼只是白白送命,不仅无法完成使命,还会连累这一百多位弟兄。我们需想个周全之计,切不可自乱阵脚。”
就在两人犹豫不决、内心天人交战之时,乌桓大军已开始迅速而有序地整顿行装,准备踏上进攻大汉关隘的征程。
马蹄声此起彼伏,犹如密集的鼓点;兵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这交织在一起的声音,仿佛是一首死亡的前奏,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与杀戮。
楚风望着乌桓军队有条不紊的行动,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突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他凑近张飞,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翼德,我们不如假意跟随,混入他们的队伍之中。待行军途中寻得合适的机会,再设法破坏他们的进攻计划。如此既能避免与他们即刻发生正面冲突,又能为大汉关隘争取宝贵的防备时间。这或许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张飞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挠了挠头,浓眉紧皱,思索片刻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地说道:“也好,就依你所言。俺倒要看看这些乌桓人能耍出什么花样!俺老张就暂且忍下这口气,等找到机会,定要让他们知道俺老张的厉害!”于是,楚风和那一百士卒强装镇定,不露声色地混入乌桓大军之中,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