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朱儁、皇甫嵩、蔡邕、楚风、侯朋、刘铁柱、公孙瓒、张飞几人围坐在摆满珍馐佳肴的桌案旁。
桌上,山珍海味琳琅满目,酒香四溢,萦绕在众人鼻尖。
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气氛热烈非凡。
酒过三巡,众人皆有了几分醉意,面色微醺泛红,眼神中透着愉悦与畅快。
卢植轻轻放下手中那只精致的青花瓷酒杯,动作舒缓优雅,而后微微眯起双眸,目光饱含温和与关切,落在楚风身上。
他抬手捋了捋颔下那缕修长的胡须,声音醇厚且沉稳,缓缓说道:“楚风啊,时光匆匆,仿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如今你已然弱冠,古人云‘男子二十,冠而字’,此乃成家立业的黄金时节。成家一事,乃人生至关重要之大事,万不可再迁延耽搁,得尽早将这婚事提上日程呐。”
楚风原本正沉浸在这欢快融洽的氛围里,听到卢植的话语,不禁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腼腆羞涩之色,双颊也悄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动作略显慌乱,而后起身,身姿挺拔,对着卢植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言辞略带局促地说道:“老师这般关怀厚爱,楚风铭感五内,感激不尽。只是楚风自觉年纪尚轻,且如今事业尚无建树,恐过早成家,难以担起家庭之重责大任,故而一直未敢过多思量此事。”
还未等楚风把话说完,皇甫嵩已然爽朗地放声大笑,笑声在厅内回荡。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楚风的肩膀,笑容满面地接过话茬:“卢公所言极是在理,楚风贤侄切莫再推诿推辞。蔡公,您乃当今学界名士,家风清正高洁,闻名遐迩。听闻您府上千金正值豆蔻年华,与楚风年龄恰为般配。以楚风之出众才华,蔡小姐之温婉贤淑,二人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若能缔结连理,成就美满姻缘,必定会成为一段流传千古、为人传颂的佳话啊。”
蔡邕微微蹙起眉头,轻轻摇了摇头,面上浮现出几缕无奈愁绪,喟然长叹一声说道:“皇甫将军这番美意,邕心领神会。只是小女自幼便与卫家定下婚约,两家早有婚书为凭。这婚书乃是两家长辈郑重其事商议而定,关乎两族声誉颜面,实在难以更改变动啊。”
“这婚书又能怎样?怎可成为孩子们追求幸福的羁绊枷锁!”朱儁突然提高音量,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桌上杯盘微微晃动。
他霍然站起身来,神情激昂慷慨,大声说道:“如今天下局势变幻莫测,诸多陈规旧俗却依旧束缚着人心。儿女的婚姻大事,本就应当由儿女自已当家作主,顺从内心真实的情感与意愿。怎能仅仅凭借一张冰冷无情的婚书,就轻易决定了孩子们一生的命运走向?若楚风和蔡小姐彼此情投意合,相互倾心爱慕,那便当毅然冲破这世俗的重重樊篱与规矩束缚。”
朱儁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原本热闹欢快、其乐融融的氛围瞬间为之一凝。
张飞本就性子直爽急躁,此刻更是按捺不住,他一把将手中那只粗大的酒碗重重地摔在桌上,震得桌面嗡嗡作响,瓮声瓮气地大声吼道:“朱公这话俺老张爱听!俺就觉着,这人活在世上一辈子,凡事都得顺着自已的心意来。要是俩孩子看对了眼,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相互喜欢得紧,管他什么婚书不婚书的,统统都扔到九霄云外去!”
公孙瓒平日里一向温文尔雅,举止谈吐尽显君子之风,此时也不禁微微点头,神色郑重认真地附和道:“不错,朱公所言的确甚是有理。婚姻大事,实乃关乎一个人一生的幸福喜乐。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传统礼教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儿女自身内心深处的真实意愿更是万万不可忽视。若强行违背儿女的心意,勉强促成一段毫无感情根基的婚姻,恐怕日后只会徒增诸多烦恼忧愁与无尽遗憾。”
侯朋和刘铁柱安静地坐在一旁,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默契。
刘铁柱挠了挠自已的后脑勺,憨态可掬地傻笑着说道:“俺也不懂那些个高深的大道理,不过听各位老爷这么一说,让孩子们自已挑选意中人好像确实没啥错。毕竟以后在一起过日子,还是得俩人合得来,相互看顺眼才行呐。”
楚风静静地坐在席位之上,聆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热烈讨论着自已的终身大事,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种情绪交织缠绕,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对各位长辈如此真心实意地关怀牵挂自已的婚事,内心满溢着感激之情;另一方面,又因这突如其来且错综复杂、棘手难办的话题,感到有些茫然失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