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
涂亦清的宾利和劳斯莱斯狭路相逢。
两辆车正巧头对头,距离五米。
周屹南坐在后座,眼尾上滑,单调的冷露融化在瞳孔里,他扯唇:“姚松。”
姚松以为太子爷这就要停车下来,连忙“哎”一声,脚踩刹车。
谁料后面风情矜贵的太子爷语气不善:“撞上去。”
“……”姚松顿时愁眉苦脸,感觉太子爷已经失心疯了,“周总,那上面还坐着太太。”
袖扣在手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凉笑:“她脸上哪里写了太太两字?”
姚松再不敢说一句,目光扫至前方,温灵烟和涂亦清已经先后下车,往劳斯莱斯走来,他硬着头皮提醒:“周总…”
周屹南八风不动,好整以暇地继续把玩袖扣。
直到车窗被敲响。
温灵烟古怪地透过车玻璃,瞧后座的男人,她喊:“周屹南。”
男人眼皮都不抬一下。
今个儿烈阳高照,虽未入夏,但到底是下午日光最强烈的时候,温灵烟两颊都渗出了星星点点的汗。
姚松看不过去,自作主张地降下了后座车窗。
周屹南还是没什么反应。
温灵烟终于看清他的脸,莫名其妙道:“昨晚腿软,今天腿断啊?”
“……”
周屹南掀起眼皮,先是在她脸上定了一秒,再往她身后的涂亦清扫去。
接着旁若无人地撩起衬衫下摆,露出清晰的人鱼线、垒块分明的肌理,浪笑:“今天天气好,没看到我正晒腹肌呢吗。”
“……”
太突然,她立即捂住眼睛,不知道他在作什么妖,耐着性子说:“求你别再民政局门口搞黄色。”
“……”
姚松咳死了。
周屹南稳如老狗,轻哂:“你都没看,你怎么知道是黄色不是白色?”
“……”
温灵烟哑然半晌,拿开手,视线微微晃动地落在他腹部,只看了两秒,就被烫到似的,迅速移开目光。
她好声好气道:“是白色的,少爷你能下车了吗?”
周屹南这才勉勉强强地把衬衫拉下来,盖住蛊惑浮浪的肚皮,打开车门,朝她伸手。
她一副‘干什么搞快点’的模样。
周屹南却像金贵得柔弱不能自理,漂亮的眼尾凄凄可怜,“腿断了,你不扶哥哥一下吗?”
她眼皮一跳。
他望着她,修长的指骨依旧那么伸着。
大有她不过来牵他扶他,他就继续这么坐着的架势。
温灵烟只好去牵他,嘀咕:“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什么小姑娘撒娇。”
“……”周屹南冷冰冰看她,“那正好,尊老爱幼,传统美德。”
“……”
他一米九,挂在她身上,像巨大的考拉。
涂亦清走过去,伸手淡淡道:“周总,她扶不动你,我来吧。”
周屹南面无表情躲开他,语气不好:“涂总,男男授受不亲。”
“……”
温灵烟知道他在装,他两只脚刚落地,她就撤开了手,“少爷,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独立行走。”
“……”
周屹南冷哼一声,讥诮:“那你离个婚,怎么还要人陪?”
她不理他,几人走进民政局。
姚松和涂亦清等在大厅。
办理手续的过程中,周屹南一句话都没说,一张俊脸冷淡得要死。
受理的工作人员,抬眼瞅瞅俩人,似是惋惜,不由得叹:“最近怎么尽是年轻人来离婚,过日子哪有那么一帆风顺哦,现在离掉了,以后不一定还能找到称心如意的。”
俩人都没应,皆是沉默。
当最后一步完成时,温灵烟问:“能不能跳过离婚冷静期?”
周屹南浑身气场更厚重冷凉。
工作人员摇头:“不行,先来我们这办理是不行的,如果想跳过,只能事先向法院提起诉讼。”
俩人拿上各自的东西转身,周屹南口吻索然:“三十天你都等不及了是吗。”
她看他,视线忽然凝固在他的衬衫上。
他明知故问:“怎么了?”
他现在穿的,是她四年前给他买的。
温灵烟回忆一下子被拉回那段时日,心绪翻飞。
他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