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祭天的香火味,在恢弘的祭坛上盘旋。
明黄的旌旗猎猎作响,像一只只欲振翅高飞的巨鸟。宁悦今日一袭绯红宫装,衬得她肌肤胜雪,只是那双眸子,却如冰封的寒潭,深不见底。她紧紧攥着手中的锦囊,里面装着宇文轩私改皇历的铁证,那是她用尽心机,冒着生命危险才得到的。顾言一身素白长袍,站在宁悦身旁,清冷的眸子扫过四周,眉宇间拢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担忧。他知道今日便是决战,胜则拨云见日,败则万劫不复。踏入祭坛的那一刻,宁悦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扭曲,原本庄严肃穆的祭坛,此刻却像一幅被随意涂抹的油画,色彩斑斓,却又诡异至极。“小心!”顾言低喝一声,一把拉住宁悦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月柔一袭银白祭司服,站在高高的祭台上,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无形的力量以她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原本井然有序的祭天大典,瞬间乱作一团。官员们如同着了魔一般,拔出佩剑,互相厮杀,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百姓们也陷入疯狂,哭喊着,奔逃着,原本神圣的祭坛,转眼间变成了人间炼狱。“怎么回事?”皇帝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声音颤抖着,“这是怎么回事?”宇文轩“唰”地拔出腰间长剑,指着宁悦和顾言,厉声喝道:“是他们!是他们意图谋反,扰乱祭天大典!”皇帝本就多疑,此刻更是被宇文轩的话语所蛊惑,他怒视着宁悦,“宁悦,你好大的胆子!”宁悦只觉得头痛欲裂,一股强大的力量不断冲击着她的意识。她咬紧牙关,努力保持清醒“殿下,您看!”月柔突然指着天空,惊呼道,“天降异象!这是上天对逆贼的惩罚!”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雷声滚滚,电光闪烁,仿佛末日降临。“妖女!妖女!”人群中有人高呼,恐慌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小桃紧紧护在宁悦身前,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她四处张望,试图寻找破解幻术的方法,可是,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找不到出口。顾言也在与棋灵的反噬作斗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试图驱散幻术,可是,月柔的幻术太过强大,他的力量显得如此微弱。“咳咳……”宁悦猛地咳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宁悦突然想起了《天元棋谱》中关于破解幻术的记载……“顾言,”宁悦抓住顾言的手臂,声音虚弱却坚定,“天元棋谱……破局之法……”祭坛之上,血腥味与香火味交织,令人作呕。宁悦强忍着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的痛楚,口中默念着《天元棋谱》中的秘咒。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一滴滴鲜血滴落在地面,如同红梅绽放,凄艳而决绝。她的意识如同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无数棋子在她脑海中翻滚碰撞,黑白交错,杀机四伏。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看到了将军府的血雨腥风,看到了宇文轩那张虚伪至极的脸庞。“破!”宁悦猛地睁开双眼,一声厉喝,如同惊雷般炸响。她的原本疯狂的人群,动作渐渐迟缓下来,眼中的血色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与疑惑。他们摇晃着脑袋,似乎在努力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幻术,开始瓦解!月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宁悦,仿佛看到了鬼魅一般。她精心布置的幻术,竟然被如此轻易地破解,这简直超出了她的认知。“不可能……这不可能……”月柔喃喃自语,声音嘶哑而绝望。宇文轩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他死死地盯着宁悦,他筹划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宁悦这个病秧子给破坏了。“贱人!去死吧!”宇文轩怒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的棋谱,棋谱的封面上,用鲜血写着两个大字——“血祭”。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祭坛。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宁悦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这本棋谱上的气息,阴冷而邪恶,远胜于月柔的幻术。宇文轩状若癫狂,他疯狂地催动着棋谱的力量,无数黑色的棋子从棋谱中飞出,如同嗜血的蝙蝠般,向宁悦等人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