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吉祥字号。
我当中宫靠的是自己,便是现在当公主也是靠的自己。”
她这么说道,“不靠父,不靠夫,有今一日,都是我自己的所为。你呢?”
靠父亲,父亲把她推到个火炉;靠丈夫,丈夫自己是个窝瓜。她要靠别人,早就死了。
“如今作威作福的你,你靠的是什么?父亲丶堂哥,将来还要靠丈夫。靠完了这个男人,再靠另一个男人。
这就是今日你这鞭子抽不下去的原因。”
李兆丰早到了,刚想出来,就听到两女的对峙。
一下就听到“靠完这个男人,靠另一个男人”,心说,这妹子骂人忒狠了,西辽异族的女子素以泼辣大胆出名,但就算这样也不带被这样燥脸的。
高梅月脸色已然苍白,秦方好还在继续威吓。
事实上李兆丰知道,以秦方好历尽两朝的资历,吓一个跋扈骄横,作威作福,不知天高地厚的王霸少女来讲,那是绰绰有馀。
舒云捂了后颈勉强地撑着,秦方好看了只觉得忿怒。
舒云是跟了她那么久的老人了,以前做皇后大宫女的时候,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
高梅月的威吓她根本没当回事,然而秦方好的威吓却差点让高梅月哭爹喊娘。
“来人!”秦方好看着舒云心里不是滋味,“把这不知打哪儿来的女人出去杖毙!”
侍卫长得了句明确的话,左右是主子的话,很快就带人上前把人打马上拉了下来。
高梅月这会儿才想起来恐慌,“你们放肆……殿下饶我,我再也不敢了。”
杖毙啊,她就是靠着父兄的权势作威作福的,然而遇到这么个比她手段丶地位更厉害的女人时,她完全就没招。
她只不过是个宗姬,而秦方好身后却是南朝,此刻她被打死了给出气后,她的皇帝堂哥绝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宗姬去和南朝翻脸。
“我错了,殿下饶命,饶命!”
见侍卫已经开始拖她了,才以为自己真要死了,大叫,“我是宗姬,我是宗姬!你们谁敢杀我!”
“别说你是宗姬,就算是三黄鸡,白斩鸡都没用,”秦方好恐吓人是像模像样,“这女的还冒充皇族,罪加一等,还不去杖毙了?”
“你不怕我堂哥事后知道了生气吗?”
“哎呀,真抱歉,”秦方好笑得狰狞,“我怎么就忘了事后呢。”
高梅月生了幻觉,以为自己又有了丝生机。
秦方好却绝对在涮她,“还多谢姑娘的提醒了,赶明儿我会告诉陛下,有个疯婆子来我这儿踢馆,我以为她是为妨南北邦交的刺客——被我乱棍打死了。”
“你……恶毒啊!”
“多谢。”
高梅月被吓得委地痛哭,泥尘糊乱了脸,鬓发凌乱。
高津予骑马而来,华清山上明光宫,算起来是有好多个月没见到那个让他有些欣赏的女人了。
被称为公主的皇后。
他想着这个名号也实在奇怪,然而毫无疑问地,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高津予就认定了这或许是他这一生中能见到的最像皇后的皇后了。
这甚至成了他的某种遗憾。
快马加鞭,身后差了一个马身,卫之明问道,“陛下何必亲自前去,如果是怕荣顺宗姬惹事,唐突了宁定公主,您只需派人来就好。”
高津予当然是有其他事而来,却对他的心腹说,“孤要再不去,可要怕阿梅出事了。”
卫之明有些莫名了,该要出事也应该是秦方好。
“公主虽威仪日久,但宗姬她……”是来全武行的。
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秦方好和高梅月就不是一个体系的。
卫之明脑补无能,这两个女人谁胜谁负。
高津予却确准了,“阿梅这次要吃亏了。”
才刚到哪儿,就听得高梅月响亮的一鞭。
两个男人带着随从鬼鬼祟祟地躲在树木丛中。
卫之明使个眼色,意思陛下您果然是猜错了。
然而,高津予却道,“这是阿梅惯用的招数,先声夺人。等着吧,她要是一下控制不了局面,待会儿可有的她苦吃了。”
在这个时代所有的人眼中,发作人,先拿了人家的奴才出气,很是正常。
高梅月到底是个宗姬,知道对方是这么个身份,也不会真抽人身上,不过就是先声夺人来的,先抽了对方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