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母李夫人,而另外那位,则是我弟弟的母亲,钮祜禄氏,相比起李夫人来说,钮祜禄氏更加沈稳一些,这个女人,一向是很以坚强面貌示人,似乎男人在她眼中不是她的全部世界。比起这个院子里的女人来说,她真的是挺特别的。
“阿时在想什么呢?怎么想那么出神?”钮祜禄氏朝我微笑。
“没想什么,不过是突然想起前几日皇祖父带着四弟去狩猎,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作为一个皇帝,我的爷爷绝对是一个明君,至少我从小到大都这么认为着,他会是大清朝最圣明的君主。
钮祜禄氏展颜一笑,“难为你还想到你四弟,他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得了皇上的眼缘,照道理说,这种事一定是你跟着去的。”
“说什么呢!弘历得到皇上的喜爱是他的福分,皇上狩猎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太子的儿子都不能跟着,何况阿时呢!”
“夫人说的是。”我向前弯了下腰,“儿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去吧!”两人朝我点了点头。
就在四弟越来越得皇上的心时。太子再度被废黜,这已经是第三次废黜了。两废两立,放眼看去,历史上还没有几个太子得到这样的待遇,我望着远处的天空。这天,是越来越暗了。
我自认是没有野心的,我不是嫡出。虽然是老三,但是上面的哥哥都已经去世,所以说,我是家中最大的儿子,但是阿玛总是觉得我心性太过浮躁,什么事情都放在脸上。甚至说我做事浮夸。原本我很是难受,但是每每遇到挫折。八叔都会对我开导一番。八叔的子嗣不多。并且对他的福晋很专情,在我看来,他是继承了皇爷爷身上的多数优点。
“阿玛!”我小心地推开书房的门,站在里头的那个男人,已经是过了不惑之年,但精神依旧充沛,人们永远无法从他脸上辨别出喜怒哀乐。每次都只能猜测他的心思,但是每次都会猜错。
“嗯。”他没有从一堆奏章中擡起头,一年之中,他呆在书房的时间是最久的,就算是最得宠的弘历,也多见不到他几面。
“阿玛,皇爷爷现在依旧是谁都不见么?他的身体还好么?”就在这样的时刻,我的阿玛依旧淡定沈着,多少大臣已经是往皇宫里面跑了,可是他还呆在这小小的书房。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多管。”他还是没有擡起头。
“阿玛,是不是可以为太子求情?”太子大伯一直对我多加照顾,他未必是一个好的储君,但他是个好的大伯。
“混账!”他用力扣下奏章,擡起脸,不怒而愠,他是生气了,根据跟他相处的多年经验来说,他生气了,但是从他的脸上根本就找不到一丝生气的痕迹,“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么!要是这么时候去求情,那么无异于…”
话说了一半,他就不说下去了。
“你退下吧!”他已经不想看到我了。
“是。”我颔首后退,据我所知,十四叔已经从关外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了,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可是最关键的时刻,决定着未来的皇帝是谁,八叔这个时候也在心急吧!虽说十四叔跟阿玛是同父同母所生,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像是兄弟般,更像是…我形容不出来,更加不想去多想。
天黑了,次日的阳光没有穿透云层。一道圣旨下来,让我们家所有人都楞在了原地。
阿玛…我的阿玛,康熙的第四个皇子爱新觉罗胤禛,成为了新皇。几乎所有人都沈溺在这种喜悦的气氛中,我感到周围人看我的目光变了,他们像是在打量一件古董,他们在考虑,是不是该买下这件古董,但又生怕这古董是伪造的。
十四叔终于回来了,但是他没能跪下拜见新皇,更加不能进城凭吊先皇,直接被派去守了皇陵。我不敢去皇陵看十四叔,因为有危险的不仅仅是十四叔一个人。
变化来得太快了,八叔九叔被幽禁,谁也不敢为他们说话。
这,还算是明君么?上任不久就除去了身边的兄弟,那日,我忘了我是怎么说出口的,只记得大概是我为八叔求情,那个男人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看不出息怒。
“如果你,真的是那么喜欢你八叔的话,那么你就去当他儿子好了!”如果是平民的父亲,这句话一定只是一句气话,可是他是皇帝,一言九鼎,他说出的话,就是圣旨。
果然,一道圣旨把我从一个皇子变成了罪臣的儿子。自此,再也没有三皇子弘时,只有八王爷的儿子弘时。
二十四岁那年,我死了。我果然还是做不到啊,跟那个冷酷的男人不同,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