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千尘闻言垂下眼帘,失神叹息,声音幽幽,有如夜风,“契约……我没有办法破坏……”
我没有听明白,“契约?什么契约?”
醉千尘轻声答道:“魇魔之术。”
“魇魔之术?”
我听不明白,澜千翌也听不明白。
夜雪璐倒是个明白人,他开口:“魇魔之术,是流传以久的邪门歪术。施法之人需要在施法前三天刻一个与欲害之人相貌一模一样的小木人儿,于第三天申时,将木人儿置于白玉瓷瓶中,割脉取血,待鲜血浸染瓶中木人儿后,即刻焚烧欲害之人的生辰八字,施法作术。
“刚开始施法时,受害者整天食欲不振,昏昏欲睡。待到两三天后,便食不下咽,倦殆困乏。待到第七天,人事不醒,水米不下,灵魂出壳,灰飞烟灭。”
我和澜千翌听得心惊肉颤,我惊问:“如此说来,澜千翌是中了这魇魔之术?但如若澜千翌的灵魂本该灰飞烟灭,那么此刻我跟澜千翌互换灵魂又是怎么回事?”
醉千尘淡淡开口,“因为我用了换魂之法。”
我纳闷,“什么又是换魂之法?”
醉千尘回答:“换魂之法顾名思义就是将两个人的灵魂互换。当我得知有人意图谋害澜千翌对他施以魇魔之术时,我便暗中施了换魂之法,在第七天,劫持出壳的灵魂将他置于另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之内。”
“所以,澜千翌附身言月容?”
“嗯……”
“那么我呢?我并非言月容,为什么又会附身在澜千翌身上?还有言月容呢?她此刻在哪里?”
“言月容已经灰飞烟灭。”
啥咪?!
“因为魇魔之术必须以牺牲一个人的灵魂为代价,我不能够牺牲澜千翌的灵魂,所以我选择了牺牲言月容的灵魂。”
我惊愕,“如此说来中了魇魔之术而灰飞烟灭的那个灵魂实际上是言月容的灵魂?”
“对!”
天哪!醉千尘好残忍,为了救自己心爱的人而不惜牺牲另外一个无辜女人的生命。她的手段,跟施魇魔之术的人的手段又有何不同!
“为什么是言月容?”
“因为当时我正好在言家坐客。言月容在一次闺中密谈时告诉我,她不想进宫。如果非进宫不可,她宁可死。我不过是成全她的心意罢了。”
虽然这样的做法看起来相当残忍,但是醉千尘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错。既成全了言月容宁死也不进宫的心愿,又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何乐而不为。
我嘴角抽搐,已经彻底无语了。
恐怕当时言月容之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是一句气话,真可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没想到这样一句气话竟然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言月容,我不知道应该说你可怜好,还是应该叹你倒霉好。
我突然又想起一个重要问题:“那么我呢?我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鲜血与你订下灵魂契约,是为摄魂大法。”
啥咪?摄魂大法?!
“言月容的灵魂一死,澜千翌的身体空置,必然会腐烂发臭。不知情的人以为澜千翌已死必然会将澜千翌埋葬。以后即使我有了办法破解魇魔之术,然而没有了澜千翌的身体,灵魂无处容身,也无法让澜千翌覆活。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我需要为澜千翌的身体重新寻找一个灵魂。
“我用了摄魂大法,正巧遇见你中枪惨死后四处游荡灵魂,于是,我便将你的灵魂摄入澜千翌体内,既给了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也让你代替澜千翌好好做这个太子。”
我闻言翻个白眼险些晕死去过。
当时,我只有一句话可以说——醉千尘,你他妈的真的太牛b了!
抱着一线希望,我开口:“那么,你能够把我和澜千翌的灵魂再换过来吗?譬如说再用一次换魂之法……”
醉千尘毫不迟疑回答:“可以。但首先要破坏魇魔之术的契约。”
澜千翌突然插口问道:“魇魔之术的契约在谁手上?”
醉千尘也不含糊,“魇魔之术的契约在天机子手里。”
“天机子在哪里?”
“‘鬼魑魅’!”
啥?绕了半天圈又回到“鬼魑魅”,敢情这个天机子也是“鬼魑魅”的人,而这一切都是在林杰江的授意下进行,林杰江是真的要澜千翌死呀!
“鬼魑魅”?!听到这个名字,澜千翌面露愤恨之色,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低咒,“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