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风都切开冰壁,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南疆密文。
薄萱突然咬破指尖在冰面描画:";这是反写的大衍筮法!";她的血珠与密文融合,竟在空中投影出当年灭门案的真相——十二黑袍人中,赫然站着现任刑部尚书与蛊医谷主!
";原来七星饲灵阵需要七位命格特殊之人...";郝柔突然捂住心口,";所以他们要杀光卜家,因为你们是最后的天机星传人!";她药囊中飞出数十种药材,自发组成克制蛊毒的解阵。
冰窟开始崩塌,卜凡却死死盯着虚影最后的动作。
当父亲虚影消散瞬间,他忽然扯开衣襟,用指甲在星图烙印上划出血痕。
鲜血滴落的轨迹竟与金粉残留的阵图完全重合,在冰面映出灵虚宫的轮廓。
";还没结束。";卜凡抹去嘴角血渍,胸口的星图正在渗血,";这些尸体都被种了噬心蛊,灵虚宫开启时需要...";他突然顿住,因为苏瑶发间的萤石粉末正自发飘向冰窟深处,照亮了尽头处与玉珏完全契合的凹槽。
当玉珏嵌入凹槽的刹那,整座冰窟突然褪去血色。
崩塌的冰棱在半空凝成水雾,映出十年前父亲握着他小手在星图前教导的画面。
卜凡突然听见自己七岁时的声音在问:";若是星图锁住的是灾祸呢?";
虚空中传来父亲的叹息,那声音终于带上温度:";那便用天机星传人的血,绘出新的生门。";
水雾突然收拢成冰珠坠地,每颗珠子里都封存着一段被篡改的记忆。
薄萱用银索卷起冰珠,突然厉喝:";小心脚下!";原先星图的位置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流淌着星辉的暗河。
卜凡弯腰掬起一捧河水,水中竟浮现出母亲临终前被割断喉咙的画面。
他指节捏得发白,却看见自己的倒影突然勾起诡异的笑容,用母亲的声音说道:";好孩子,你终于找到钥匙了...";
冰面在星辉暗河中寸寸龟裂,卜凡掌心的水珠突然凝成尖锐的冰锥。
母亲倒影的诡异笑容还映在瞳孔里,苏瑶的惊呼与郝柔药杵落地的脆响几乎同时炸开。
";当心!";薄萱的断索缠住卜凡手腕猛拽,冰锥擦着他耳畔钉入暗河。
水面腾起的雾气裹着腐肉腥气,甄婉的棋蛊突然疯狂撞击冰棺残片,在众人脚下拼出";快退";的卦象。
五道身影踉跄着跌出冰窟的刹那,整座雪山轰然塌陷。
月光泼在雪沫纷飞的断崖边,卜凡的后背重重撞上松树,苏瑶发间的萤石粉末簌簌落进他衣领。
温热的触感让两人俱是一颤——这是七年来他第一次与人肌肤相贴。
";你的手...";郝柔突然抓住卜凡流血的手腕,药杵残留的饕餮纹正在发烫。
她撕开裙摆的动作被薄萱按住:";别用普通布料,星图之血会反噬。";银索残余的丝线灵蛇般缠上伤口,甄婉的棋蛊立即衔来冻僵的雪蚕敷在绷结处。
卜凡望着四个姑娘交叠在自己身上的手掌。
苏瑶的指尖还沾着南疆密文的血渍,薄萱虎口有银索勒出的血痕,郝柔掌心的药香混着甄婉袖间的松墨气息,将他胸口的灼痛层层包裹。
远处雪崩的轰鸣里,他突然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父亲教我千机锁时,说过最难的锁是...";
";是心锁。";苏瑶突然接话,睫毛上的冰晶簌簌落在卜凡颈间。
她解开发带的动作让满头青丝垂落,露出耳后暗红的星形胎记:";《南疆虫书》记载,天机星传人的血亲都会...啊!";
惊呼被吞进突如其来的拥抱。
卜凡的手臂勒得苏瑶肩骨发痛,却听见男人压抑的哽咽混在风雪里:";那日雨夜,母亲将我塞进米缸时...耳后也有这样的胎记。";
郝柔的药杵突然迸发青光,照出薄萱瞬间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