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可不许卷我的面子。”
君保说:“老人家,只要我能办到,万死不辞。”
刘大奈手拈胡须说道:“这话还得从招夫牌谈起。老夫小女刘金定,.今年二九一十八岁。自幼上山跟梨山老母学艺,不是老夫夸女,这丫头读兵书习战策,文武双全。下山时她的恩师命她扶保宋主,嘱咐她说:圣上赵匡胤被困南唐数年,叫她速到前敌解围立功。她回家一年有余,总无机会去南唐,她自己又不能去,因为她是个女孩子,不好毛遂自荐抛头露面。尤其老夫乃北汉的亡国之臣,和赵匡胤打过仗,怕人家不信任,当成细作。故此隐居在深山。金定立下招夫牌,一来是为择选佳婿,二来是找个投宋的机会。想不到高少爷你来到双锁山,我有意将金定许给高少爷为妻,帮你前敌立功,共破南唐,不知少将军意下如何?”
高君保听说提亲二字,脸蛋腾地就红了,一直红到脖子根,手脚都没地方放,不知说啥好了!
刘大奈见他低头不语,哈哈大笑问道:“高少爷你这算答应了?”
君保连忙解释:“不……不……老将军,此亲做不得!”
“怎么,难道嫌我女儿容貌丑陋?”
“不,刘小姐才貌双全,绝世佳人。”“哦,我明白了,是你看不上占山的姑娘?”
“也不是,出身无贵贱之分。”
“那是为何?”
“我尚在年幼,文武二技功底不深,正在长进,不能招亲。”
“那么,招亲不成婚有何不可?”
“儿女亲事,父母做主,我怎敢私自应允。”
“金定这边有老夫做主。你那边也好办。你单骑匹马去寿州解围,人单势孤,不如叫金定和你同行,破了敌兵救出万岁,请万岁主婚。当今圣上乃是你的娘舅。常言说娘亲舅大,有他做主,也就是了。”
“哎呀不成!”
刘大奈见君保百般推辞,脸一沉:“怎么还不行?你无故上双锁山砸牌,我女儿抛头露面,同你比武,刚才又出诗对对儿,难道你无半点情意?难道你要笑我的女儿?老夫大仁大义,不记当初你父伤我之仇,将女儿许你,变仇人为亲家,化戈干为玉帛。你左五右六,再三推脱,可对不起老夫!老夫方才要报一锏之仇,恐怕你的小命休矣。想不到好心无有好报,你是衣冠楚楚的负心人薄情汉,真真气死老夫!”刘大奈气得跺足捶胸。
高君保害怕了。细一想:这事是我不对,人家女儿挂牌招夫,你不想相亲,跑山上来于什么?你不招亲还搅别人,把牌子给砸了,说不过去。君保自觉有愧,急得他汗珠往下直滚,忙说:“老人家息怒,容君保思之!”
“嘿!岂有此理。”说完,老头甩袖出去了。屋里只剩君保独坐桌前。
这时,高君保隐约约听见窗外有叹息之声。“唉!”
君保忙问:“窗外何人?”
外边回答:“刘金定!”
“啊!”高君保吓了一跳,刚才我们说话她都听着了。“小姐可有话要讲?”
刘金定启帘栊迈步走进书房,吓得高君保急忙站起来,低着头:“小姐,我打扰你家,多有冒昧。”
“将军不用客气,请坐。”
“谢坐。”
二人隔着一张桌子坐了,一时都不知道说啥好,谁也不吱声,屋里静悄悄,只有蜡花跳跃,灯光闪动。高君保呆坐半天,心里核计,我是对不起刘小姐。他偷眼望去,见金定脱掉盔铠甲胄,换上翠袖罗裙,坐在灯前,更添几分姿色。刘金定回眸相望,两人眼光碰在一起,又都低下头来,呆坐良久。高君保长这么大,没经过软玉温香,今天初会佳人,酸、甜、苦、辣、麻,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不由自主多看金定几眼。
见金定青丝高挽盘龙髻儿,上插金丝打造的双凤白玉簪,末根扎着粉头绳,左鬓边插了一串海棠花,耳带赤金灯笼坠,身穿鹅黄色小袄,上绣百花,下穿葱心绿的八幅罗裙,环佩叮当,轻纱飘渺,脸上不擦官粉,天然的秀丽,自然的端庄。眉锁春山,面带愁容,更显得庄重、沉稳,好一位国色天姿风流袅娜的佳人。
高君保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位丽人,就是白天把自己擒住的那个女将,这姑娘还会舞文弄墨出诗对对儿。真是一位女中魁元、巾帼英雄呀!想着想着,他把头拾起来,望着刘金定。
刘金定被看得抬不起头:“高将军!方才你与我父所言,我已经听见,我非是攀龙附凤之人,只爱将军才华,所以奴得遇将军万分高兴,愿结连理,生死与共。可惜高攀不上,奴不强求,将军前程似锦好自为之。奴愿在高山遥祝将军一路平安,去到寿州解围,凯歌还朝。将军,请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