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怀中抱着一口朴刀。刘金定下了马走过来,这一百人躬身施礼,齐声高呼:“参见小姐。”
刘金定摆了摆手,说:“免!”大步进了聚义厅,迎面是三张虎皮高脚椅,刘金定坐在中间高脚椅上,那两张椅子空着。四个丫鬟站在左右,厅上两侧站立的是山上大小寨主、各队的头目。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刘金定大喊一声:“把狂徒带上来!”
高君保怒目横眉走进大厅。喽罗高喊:“跪下,跪下!”
高君保说:“你家少爷上跪天,下跪地,中跪万岁和父母,岂能跪女贼!”
“不跪宰了你!”巡山的大头目刘凯抬腿照定高君保腿肚子踹下去。这一脚一般人受不了,腿一弯非跪不可。高君保两腿用力,认可叫他踹折也不能下跪。这一脚下去,高君保身体微微一晃,又站稳了。可把刘凯气坏了:“你小子挺硬呀!”抬腿要照迎面骨踹,这脚下去腿骨准折。
刘金定急忙制止:“刘凯!算了,用不着跪。他被我擒住,成为阶下囚,这个跟头他栽了,他也输了,跪不跪算什么!”
刘凯说:“对!你小子落我们手了,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说好的,少受点罪;来横的多吃点亏。小子学乖点没坏处。”高君保气得小脸熬白,闭上俩眼睛,一言不发。
刘金定说:“狂徒!你姓什么叫什么?说出来放你下山;不说,今天你走不了!”
高君保一听这个条件不高,只要报名就放我走,我报不报呢?不能报!我不报名一个人受辱,报名把我爹娘全搭上了,连个女的都打不过,还上南唐去报号?就应该弄根绳子勒死。想到这,他还不说话。刘金定说:“你怎么不说话呀?”
君保说:“丫头,既然落在你手,要杀开刀,吃肉张口,干吗非叫我报名?我没名没姓,你就杀吧,我正不爱活呢!”
刘金定心中暗笑:这个人才貌双全,宁死不屈,这才是英雄本色。我如能与此人配为夫妻,平生愿足。只是这个人看不起占山之人,脾气太倔,八条牛拉不动,又狂又傲,此事怎么办?今天父兄均不在山,我又不能自己提亲,这该当如何是好……
想到这,刘金定的脸上泛起红云,粉面娇羞,沉思不语。大丫鬟春兰一看此情,心中明白八九,她看看小姐,再看看高君保,暗想,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看意思姑娘乐意了。心想,我试探试探,看看小姐意下如何?忙说:“姑娘,这个野小子太可恨,不给他留个记号,他也不知道双锁山女将的厉害!把他交给我,把他的俩耳朵削掉,把牙给他敲下来,然后把他轰出山寨,怎么样?”
“这个……”
“小姐,什么这个那个的,留在山上还得给饭吃,叫他糟蹋粮食!每回上山的狂徒都是留个记号就放走,这个也不例外,就这么办了!”说完,春兰一拽夏莲,两人推胳膊挽袖子,拉着高君保要下厅。
刘金定真着急了:“春兰慢着!我……我有话没问完呢。”
“哟,姑娘,这个人四六不懂,咱不能对牛弹琴,甭说了,拉下去。”
“哦!住手!不知此人底细,不许胡来!先押下去,好好看守,等晚上再审问。”
“是!”俩丫鬟偷偷一笑。喽兵把高君保押下去。
刘金定领着丫鬟回绣楼,脱掉甲胄换上花衫罗裙,坐在梳妆台前,手托香腮二目发直。呆坐了一阵,叫众丫鬟退下,唯独把春兰留在身旁:“春兰呀!你说那个狂生如何?”
春兰明知故问:“小姐!你把我问糊涂了,什么如何?”
“死丫头!我的心事你已看透,还装什么糊涂!”
“我们当佣人的又傻又笨,你得说明白,我才能懂。”
金定面含春色,羞答答地说:“今天来的这个狂生与众不同,武艺高强,相貌端正,可不知家中有什么人?”
春兰一笑:“小姐,我就实说了吧,那个人长了个开市大吉的脑袋,万人见喜的脸儿,是个正人君子。可是脾气不好,又狂又傲,不能容人,看不起我们占山的,谁要找这么个丈夫,还不得受气呀!”
刘金定说:“春兰你还不懂,男子汉要有男子汉的骨气,他大义凛然,宁折不弯,是他可贵之处。立招夫牌数月,来的人有几十名,均不如此人的武艺、人格,像这样英雄不好遇呀!”说完,两颊绯红,低下粉颈。
春兰说:“姑娘,你的婚事把老寨主愁死了,今天有个称心如意之人,这可是天大喜事,我给您道喜了。”
刘金定一甩翠袖说:“你这喜道得太早了!还不知道那个人家乡、名姓,是否定婚,人家乐意不乐意?”
春兰说:“只要小姐乐意,他那边好办